贺屿对上贺靳砚那双审视的目光,身体陡然一颤,“有,可是我没有错,是他们先欺负…”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贺靳砚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打断。
“王伯,拿戒棍过来。”
这句话无疑像一道惊雷在贺屿脑海中炸开。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你不能调查一下他们对我做过什么!”
“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呢…”
贺屿在这一瞬间卑微如烂泥,手指发颤地攥着他哥的裤脚。
贺靳砚眉毛深深皱着,他压抑着嗓音吼道:“王伯,戒棍!”
管家王伯在一边拿着戒棍迟迟没有上前,如果这根铁棍真的打在贺屿身上,恐怕这孩子根本承受不住,他欲言又止想说些求情的话,可一对上贺靳砚那震慑力的眼神,他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把那铁棍递了过去。
贺屿眼眸彻底黯淡了下来,现在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如果说之前给贺靳砚发的那些伤痕累累的照片,没有得到回应,他还可以找借口说他哥工作忙消息刷下去,那么现在呢?
贺屿自嘲地苦笑着:“哥,你真的要打我吗…”
“算了,你打吧。”
贺屿自觉地乖乖跪好,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人关心他。
贺靳砚眼里闪过一抹刺痛,那根冰冷的铁棍他不是没见识到它的厉害,右手止不住地颤了一下,下一秒还是狠狠地打在贺屿的脊背上。
仅仅就一下,贺屿就痛得弯着腰头抵在地上。
很快,贺屿就咬着苍白的下唇直起腰来。
沈勇兵在一旁煽风点火笑道:“这算什么满意的结果?”
贺靳砚冷冷地看向他,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只是眨眼间就消失殆尽,惊得沈勇兵脊背一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两下。
三下。
四下。
……
已经不知道几下了,贺屿的瞳孔开始涣散。
身体上的疼痛完全抵不过心理的痛感来得强烈,贺屿好像感受不到脊背的存在,疼痛到已经变得麻木,他似乎要死了。
也许他一出生就是个错误。
眼皮还是不受控地闭上。
“满意了吗?”贺靳砚停止手上的动作,寒声地逼问他。
他手上持着那根铁棍已经沾染殷红的血迹,再反观倒在地上昏迷的少年,那白色的校服完全被血水染红,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这几十下下去,人可能都剩一口气了。
沈勇兵目的达成,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刺伤我儿子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
就在他前脚刚迈开,地板上就传来铁棍掉落的刺耳声响,还伴随贺靳砚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如果情况不属实,那就不只是瞎了一只眼睛的下场。”
“你…”沈勇兵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甩了甩手转头离开。
“备车!”贺靳砚下一秒直接把晕倒在地的贺屿小心地抱在怀里,以往淡漠的眼眸浮现了一层浓烈的害怕色彩,连每一个字都透着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