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拆空道:“呆子,别胡说,小心师父当真,求俺老孙把你嘴巴削去半边,耳朵齐根剪断,拿去拔毛收拾一下,卤了当年货下酒。你且把丑收拾一些,别吓着别人。”
三拆法师道:“猴儿又来胡说,丑是天生的,怎生收拾?”
孙拆空道:“容易,容易!把他那个耙子嘴,揣在怀里莫拿出来;那个蒲扇耳朵,贴在后面别忽扇,就算收拾了。”
呆子听话,马上把嘴揣起来,耳朵贴于颈后,拱着个头,立在一边,果然没那么吓人了。
却见那老者领着一个少年,拿了一个板盘,托了三杯清茶来奉,放在一张有窟窿无水漆的旧桌上,凳子也都破头折脚,其家甚是清贫。
三拆法师问道:“老施主,贵姓?今年年寿几何?膝下几位儿孙?”
老者道:“鄙姓王,痴长六十一岁。有两个小儿,三个孙儿。”
孙拆空道:“好,好,好!花甲重逢矣。”
猪能拆撇嘴道:“猴哥,没学问,真可怕!六十乃是一花甲,花甲重逢就是一百二十岁。”
孙拆空闹了一个大红脸,忙端起茶来喝。“十步一叼没”取笑道:“没学问的人,总喜欢装作有学问,处处掉书袋!”
见狗子说起了人话,老者一惊,三拆法师忙止住老者,道:“老施主莫怕,此乃得道之犬,非是妖怪。贫僧那匹马也会说话,一并说与你知,免得再受惊吓。”
老者道:“你这长老,身边咋聚集了这么些奇怪之辈,看来不是等闲人物。”
三拆法师道:“贫僧去那西天取经,手下若无有本事的徒弟,早被那些妖魔吃了。老施主,你先前不教我等往西而去,不知是何缘故?”
老者站起身来,往门外四处看了一下,紧紧闭了屋门,低声道:“唉,说起来也是这处百姓可怜,那门外往西而去,大约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山中许多妖魔,若无非常手段,绝不敢过!”
未知黄风岭有何妖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