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确认的回应后,邹横疾步向前,立于杂物满载的案几之前,迅速点燃案上的烛火,随即执香点燃,一派肃穆。
两事毕,邹横运起体内玄妙的法力,双手如飞结印,对准面前盛水的铜盆一点,盆中清水顿时微沸翻涌。
紧接着,邹横取来几张奇异的符咒,运功点燃,抛向四面八方。那符咒仿佛受神秘力量牵引,腾空燃烧,疾旋一周,直至灰飞烟灭方才坠地。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帘,众人的神情陡然变得庄重,皆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邹横的动作。
不知是否错觉,众人觉得在邹横施展法术后,四周的氛围与先前有所不同,似乎气温微升。
众人皆被吸引,连同身为术士的张小年也不例外,唯有道士境的刘老头面色略显怪异。他见识广博,修为超群,清楚邹横所为实无太大必要。请术士到场,主要是为了驱散怨气,以防邪异滋生。然而,王妃并未化为邪异,那几张奇异符咒未能发挥应有的效用,虽也能稍解怨气,但未臻极致。
虽知邹横所施展的并非实有大用,刘老头内心却更加赞赏他。对术士而言,实力固然重要,但懂得展示亦是不可或缺。世间并非人人识货,众人只会信奉眼前所见,无法洞悉真相。有些术士三成手段,却能装作十成,常人便以为其有十成功力,反观真有十成之人若仅示三成,易被外行低估。
助人之际,越是懂得展现,越能使被助者心生敬畏。反之,轻易解决事务,反而让受助者产生疑虑。
刘老头暗自思忖:“此子即便修为停滞不前,单凭这手段和心性,到何处都不会饿着肚子!”
邹横全然不知众人所想,抛出奇异符咒后,他又挑起几张符,点燃后投入水盆,又从囊中掏出些杂物投于水中。
这些杂物入水后迅速溶解,令整盆水渐成墨绿之色。
此时,邹横取起桌上翠绿的树枝,浸入水中,口中低吟咒语:
“七情归尘,六欲归土,怨气消散,恩仇泯灭,生如梦幻,归时莫忆,魂归天地,怨散乾坤!”
咒语念毕,邹横捞起树枝,端起水盆,右手持枝,将沾染的墨绿水洒向四方,最后来到王妃棺木前。
望着安详如睡的王妃,邹横轻轻举手,以翠绿树枝沾水洒在其身,再度开口:
“人间疾苦,愿你安息!”
言罢,邹横转身回案,放下水盆,猛地一拍桌面。
“砰”地一声,桌上的烛火骤然炽烈,香烟袅袅,瞬息间有了变化。烛火旺盛,香烟疾速消散,不过数息,烛火香烟一同殆尽。邹横缓缓收手,向仁王等人点头示意:
“已结束!”
众人如梦初醒,顿感周遭暖意融融,疾燃的香烟之味亦平息了几分焦躁。仁王闻言,短暂沉默后,微微向邹横躬身致谢,随即命仆人抬棺盖准备封棺。
仆人得令,立刻抬棺盖,仁王始终站立,目光不曾离开王妃。棺盖即将落下之际,仁王似欲阻止,终未出声,只目不转睛地凝视,直至棺木合拢,泪如泉涌。
此刻,仁王突坐倒在地,痛哭失声,未及旁人安慰,仁王竟昏厥过去,没了动静。
众人连忙围上,简单检查后,发现仁王状况危急。连续三日未眠,情绪波动巨大,几乎未进食,如今再次情绪失控晕倒,已难支撑。
如今仁王须接受医治,此后还需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复原。众人安排仁王休息,叮嘱张小年照料,其余事宜由邹横暂时代理。
本应安置王妃,然仁王昏迷,此事只得延后,待仁王醒来后再议。如今府邸无人能替仁王做主。
邹横深得仁王信任,但他无意全身心投入仁王麾下,这几日所为已足够,此事他也无法再作主张,还是由仁王决定王妃的安葬之地为宜。
仁王昏厥后,紧接着病倒,即便醒来服药,仍显得恍惚不清。因仁王精神不佳,府邸无人能定夺王妃葬礼,只能将棺木暂放一室,等待仁王清醒后决定。 第一章 七日沉寂
仁王患疾,卧榻七日,这期间关于王妃的传闻已然平息。邹横暗忖,此事定是有人暗中压制,此乃江湖常态,不足为奇。豪门权贵间,固然丑闻无数,但表面上皆保持光鲜。
在府邸僻静之处,邹横一如往昔修习武技,他的「石破术」终于在这几日练至登峰造极。然而达到此境,若要领悟真谛,非一时之功。于是,他暂且放下这门武技,转而专注于新学的「风燃焰」,以及需先掌握的三门基础武技。
这三门武技中,「明火术」已满足需求,无需再精进;至于另两门,则需从头学起。「鼓风术」可口吐狂风,算是一种攻敌之法,但仅凭风力,杀伤力寻常,略胜「石破术」一筹。然若能与其他招式配合,其威力便不容小觑,甚至可能极为骇人。
武技之强,全在运用,犹如「石破术」,丢下小石可伤初窥法门的术士,若抛巨石,即便面对方士境的高手,亦能一击毙命。
刘老对「鼓风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