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横虽未受命,却并未留守府邸,他也出门采买东西,途中,他听闻了一些流言。仅一日之间,关于仁王王妃自尽且与陈国公府有关的消息已在都城内沸沸扬扬,就连仁王求国主主持公道却被拒的消息也在都城内流传开来。邹横在市井间购买物品时,十之八九的百姓都在谈论此事,此事仿佛成了都城内一时的热门话题。
不论人们抱有何种态度,同情仁王也好,冷嘲热讽也罢,都只是一群爱看热闹的闲人。此事传播如此迅速,邹横深知必有人故意散播,仁王一方不会这样做,而陈国公府因理亏自不会扩散,因此背后操纵者极有可能是与陈国公府有过节之人,借此机会欲令陈国公府难堪。
然而仅凭这些消息,无法奈何陈国公府。购置完所需之物后,邹横直接返回仁王府。入门即闻异香,眉头不禁微皱。循着香气,他见几个仆人在挖坑,准备埋葬一具尸体。一眼便认出那是先前的管家,邹横心中暗叹,仁王终究还是动了杀机。
然而看看其他仆人,他知道仁王尚有分寸,若真迁怒,杀的绝不仅仅是管家,而是整个府中的仆人。略作观察后,邹横转身离去,未直接去见仁王,而是补足之前未准备好之物。完成这些后,他去见了小殿下。
失去母亲,仁王如今的状态,府中仆人个个惊惶,管家已逝,这孩子暂无人照料,邹横多加关注,以防在这期间发生意外,让悲剧更为沉重。事实证明,邹横的担忧并非多余,此时的小殿下无人问津,几乎一整天没进食,除了房内的点心。
邹横带小殿下用餐,然后送他回房,才去见仁王。见仁王时,他发现仁王正俯身在棺木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棺中的王妃。刘老立于一旁,见邹横走近,点头示意,未言语。邹横走近,看清棺木中王妃的容颜,发现她现在比之前又有变化,裸露在外的肌肤色泽蜡黄,还泛着微光,似真披了一层蜡。
这情景显然不寻常,但邹横很快明白,这应是刘老保护王妃遗体的方法,从现状推测,邹横大致猜到了他所用的法术原理。
邹横靠近,仁王抬起头,恋恋不舍地从王妃脸上移开视线,望向邹横。“所需之事已准备得差不多,接下来的丧事仪式,仍需法师主持,一切从简即可。”
仁王话毕,邹横先看向一旁的刘老,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人死魂消,所谓的丧事仪式无非是化解怨气,做些场面给生者看,这也是术士的职责之一,大多数术士都能应对。邹横曾随师傅处理过多次后事,对此经验丰富,答应下来并无不妥。
见邹横点头,仁王抬手摸了摸眼角,触碰到满脸胡须,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抚摸下巴,继续说:“我此刻的模样颇为狼狈,该去整理一番,刮去这满脸胡须,她不喜欢我留胡子的样子,我要装扮一新,送她最后一程。”
说完,仁王走向房门,行了几步后又驻足,回首看了一眼棺中的王妃,随即转身离去…… 第八十章 消怨
在武学的研习之路上,邹横自始至终觉得自己仍是个初涉江湖的新手,不仅掌握的武功稀少,对武学精妙的理解也仅是皮毛而已。这种认知在他从刘老头那儿获得风吹焰的武技后,更加深刻了。
邹横此刻已掌握两种功夫,皆非威力惊人之技,他还是初次接触这样威力巨大且修炼艰难的武学。领悟这门武学,需先通晓三门基础功夫,这点他尚能勉强理解,但刘老头的另一句话则让他深思不已。
若能将三门基础功夫练至融会贯通,便无需他人教导,自能领悟风吹焰的奥秘,这不正暗示着许多基础招式源自更高深的武学吗?邹横自己掌握的风行术与速行术,他曾经设想能否通过这两门功夫推演出更上一层的武学。尽管想法在心,实际操作始终模糊不清,然而刘老头的一句话仿佛为他点破了一丝迷雾。
领悟一门武学至真谛的程度会产生何种转变,如今邹横已略有体会,因此他也大致猜想到如何通过几个基础招式推演出更深奥的武学。
获得了心中所求的武学修炼法门,邹横并未沉迷太久,只是将其深烙于心,并在脑中规划起接下来的修炼计划,一夜时光悄然流逝。
黎明时分,压抑多日的王府终于热闹起来,仆人们忙忙碌碌,挂起白绫、白纸花,王府内的哀伤气氛更加浓厚。见到仁王时,他依旧保持着昨夜的模样,只不过不久前刮去的胡须,经过一夜,又微微冒出新茬。
仁王见到邹横,上前微微一揖,道:“接下来,就要劳烦大师了!”
“殿下请放心!”邹横点头应道。
在这个世界,处理丧事并非太过繁杂,只要略通武学之人,经过几次实践大抵都能掌握,通常不会出岔子,除非遭遇那种怨念深重,几乎化为邪灵的状况。
见过仁王后,邹横逐一取出这些天筹备的物品,整整齐齐摆在面前。一切准备就绪,邹横向仁王示意,说道:“已经准备好了,殿下你看,是否可以开始化解怨气了?”
“开始吧!”仁王轻声应道 第一章 风云初起,法力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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