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包裹作案工具,说明他当时还算镇静,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害怕跑了,连项链都没拿,那大概率是想不到包裹作案工具的。”
苏小小明白厉衡说的,如果一个人真的在那种害怕的情况下,除了逃跑恐怕什么都想不起来,别说是包裹作案工具,恐怕连带走都想不起来了。
“那只能是……郭胜利真的以为项链是假的。”
“你自己觉得合理吗?”
苏小小摇摇头,她当然觉得不合理了。
厉衡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今天先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审郭胜利。今天太晚了,也累了,去休息吧。”
苏小小毫无意外的又失眠了。
这次不是在想许阿妹,而是顾诗诗。
她总是觉得她对许阿妹有一种敌意,说到她的时候从来不叫名字,而是“那个女人”,说别人时表情很正常,到了许阿妹就会带上一抹似笑非笑。
似笑非笑……苏小小恍然大悟,那不是似笑非笑,而是瞧不起,不屑,甚至是厌恶。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同为女人的直觉,按照厉衡的话,这只是以己度人罢了。
苏小小烦躁地蹬了蹬腿,算了,到这个阶段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是郭胜利了。
虽然还有不合理的地方,但就像沈建国说的,很多案子从警察的角度看都是不合理的,只有凶手交代了才知道真相。
浑浑噩噩睡了一夜,第二天早饭过后就提审了郭胜利。
郭胜利长得没什么特点,普通人,身高在1米7左右,偏瘦,工地人特有的红黑肤色,看上去人畜无害的。
但想到他的所作所为,苏小小觉得这个人有点儿丑。
之前该问的都问了,厉衡就省略了,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你在案发当日见到的那条金项链,之前没见过?”
郭胜利被审了一晚加一夜,精神萎靡,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没见过。”
“你打死许阿妹后为什么不拿走项链?”
这句话像点到了郭胜利的开关,瞬间抬起头开始叫苦:“青天大老爷,我真的没杀她,我拿了钱就走了,真的,我发誓……”
厉衡打断他:“许阿妹的衣服呢?”
郭胜利一脸茫然:“什么衣服?”
“你扒了她的上衣和裙子,衣服呢?”
郭胜利想了半天:“好像就……扔在地上了。”
厉衡盯着他看了很久,郭胜利越发焦躁:“我说的是真的,是扔在地上了……她衣服又不能当钱花,我能干什么?”
半天,厉衡才忽然问了句:“你口供中交代,说许阿妹马上能过上好日子,要成为真正的城里人,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要结婚?”
郭胜利想要挠头,但手被烤在椅子上,只能用胳膊蹭了蹭,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她以前总是说要成为真正的城里人,到时候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看,我说城里人瞧不起咱乡下人,你就别想那些个没用的了。她还不服气,说找个城里人结婚就是城里人了……这个女人,不是我说,就是咱们老话说的那种什么……什么天高……命贱还是命薄啥的……”
苏小小替他说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郭胜利连连点头:“还想嫁个城里人,她去给人家做保姆,哪个瞧得起她了?”
苏小小皱眉:“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和许阿妹在一起这么久,连她是徽县哪个村的都不知道,还有脸说别人。”
郭胜利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厉衡又看了看卷宗,然后合上,问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许阿妹同居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是特别的人,让你印象深刻的。记着,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我想除了你,凶手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郭胜利急得要起身,被厉衡呵斥吓得不敢动:“我真的不是凶手,警察同志……警察大哥……警察大姐,我真的不是凶手啊,冤枉啊……你们可以问小燕,阿妹生前和她最好,她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你说的小燕是许小燕?”厉衡记得许阿妹的邻居提过。
“对,她和阿妹是同乡,也是保姆,我有她电话。”
苏小小记下电话,厉衡接着说:“许小燕我们会去问,你现在接着想。”
郭胜利没办法,继续想了起来了。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明显还是很害怕,用胳膊来回蹭了好几次脑门,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两个多月前,我去许阿妹家偷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我害怕被发现就跑了,在外面转了一圈再回来那两个人已经走了。”
“具体时间?”厉衡问道。
郭胜利努力回想:“我那天早上八点多出来,下车应该九点多,再走进去……差不多10点左右,然后出去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