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那能坐边儿上踏实陪喝陪聊的(准)女婿,方可称之为老丈人的小酒杯。
这一晚上,忙忙叨叨插曲不断,总算是消停下来,一桌子人能踏踏实实吃顿海鲜大餐。
窦逍说他酒量一般,还真就不是谦虚,体质问题,他喝酒很容易上脸,几盅茅台下肚,他脖子、耳朵、裸露的大白胳膊,哪哪都跟着白里透粉。
东北岳父,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就在半小时前,司怀鑫还在因担心『自己养的花即将被这小子连盆端走』而满心凄楚,酒过三巡,见这小白脸儿成了小红脸儿,喝上脸了也不嘴歪眼斜地吹牛散德行,他便默认这小窦酒品见人品,只要别欺负他闺女,俩人想咋发展都行。
喝着喝着,司怀鑫就指挥闺女跟小窦换了位置,爷儿俩挨着,聊的话题虽尚未深入到翁婿间的托付,可也不乏温情。
而窦逍呢,正如他整不明白-自己究竟为啥非这么急吼吼地主动凑近司恋的父母一样,他也没琢磨出司爸为啥突然就对他转变了态度。
没准儿是司恋跟她爸说啥了吧,看来这小丫头目前跟他是一头儿的了。
真好呀,窦逍觉得他们两个没准儿已经两情相悦了。
那他就更要注意点分寸,万万不能唐突了这小丫头。
也不是不能,只为及时行乐、盲目寻欢的事儿他从前又不是没干过,大不了天亮就一拍两散。
可一想到走进画面里的姑娘会是司恋,他登时就觉得胆儿突。
嚓,光有贼心没贼胆了?
不会是出个车祸把他小老弟儿给撞痿了吧?
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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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买卖不好的摊位已经陆续开始撤退了,餐区也空了大半。
司爸一喝酒话就密,显然是还没跟这小窦聊够。
老泰山不提最后一杯酒,在场谁也不敢提要走。
窦逍自然作陪。
其实,这一中一青两个男人,无论是成长经历还是社会背景,基本上都没啥重合度,按说很难聊得来。
可他们聊天的话题从地方美食到人生哲学,和煦的气氛始终保持恒温。
绕来绕去,又总会绕到将两人联系到一起的、那个千金不换的小丫头。
这不,司怀鑫为证明他闺女是仙女下凡,正划拉着手机给窦逍展示司恋小时候-在路局举办的大型运动会上,站体育场大操场正中唱红歌、放飞和平鸽的视频呢。
司爸连着放了两遍,得意地说:“你看,那时候是电视台过去给录的像,后来还上新闻了,我这是从dvd上翻录的,要是搁现在有这朋友圈啥的,我高低得雇860个人儿天天帮我发圈儿,连发一礼拜。”
窦逍笑:“您现在也可以发,我帮您雇人~”
司恋囧:“诶呀发什么发!一条都不许往外发,我小时候好土,脸又圆,都没眼看……”
司怀鑫躲开女儿要抢手机的手,容光焕发:“行行不发不发,咱就自个儿留着欣赏!……来小窦,我再给你看一段儿,这是有一年省台的元宵晚会,咱家恋恋跟个挺有名的艺术家同台表演……欸这唱戏的老太太叫啥来着老姑娘?”
司爸还没介绍完,司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双手捧着脸报出这京剧老艺术家的名字,赖叽叽地说:“当时台上就我这一个业余选手,简直给那场演出拉垮。”
窦逍还是笑:“没啊,我一从不看京剧的人都觉着你比划那两下挺飒,你是完全业余、还是学过一阵儿?”
司恋:“唔,正经学了好几年呢,不过水平也就那样,难登大雅之堂,后来就撂下了~”
窦逍:“那一开始为什么学?喜欢呀?”
“嗯嗯,很喜欢~”说到这,司恋突然想起件趣事,表情立显活泼。
她拍了下窦逍,玉白的纤手比划着讲: “你知道嘛窦逍,小时候我们看春晚,所有小孩儿最不爱看的节目就是京剧,而我呢,是除了本山大叔的小品,最期待的就是京剧。
那时候家里也没有网,想重复看就只能看电视台的重播,我一般会在大年初一一大早起来,先把所有重播春晚的台捋一遍、找个小本儿记上时间表,哪个台几点会播到京剧就赶紧换过去,恨不得定八十个闹钟看紧,一秒都不肯错过~”
司妈瞥了她一眼插嘴揶揄:“h~、可不是,过年那几天成天到晚霸着电视跟着鬼哭狼嚎,闹心死了,学习咋没这用功劲儿~”
“哈哈。”司恋开心笑,接着讲:“我那时候也没正经学过嘛,就瞎哼唧,特不着调。
有一天他们打麻将,我妈被吵的一直输,实在太烦我了,把遥控器给抢走了,我就跑去我爷爷奶奶家看。
结果正赶上他们在里屋炕上睡午觉,我看上头了、一时兴起就跟着比划上了,怕吵着他们,就把电视静音,我也静音。
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