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月晚阁,寒暮就着急忙慌地上前禀告,“王爷,王妃,宫里来了人,请二位即刻入宫。”
姜屿棠心里一顿,圣上此时召见,八成是为了那一月之期。
今日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便是欺君,躲是躲不过了。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马车上,她简单帮凌王背上的伤口上了药,凌王又简单换了身衣服。
御书房里,圣上不怒自威,冷声说道:“怎么?要是朕不派人去请,你俩是不是就不打算来见朕了。”
凌王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应声:“皇兄说笑了,今日确实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想着把事情处理了,一起和皇兄汇报。”
圣上轻抿了一口热茶,“什么事?”
“姜家嫡子姜宴辞,前两日在边境遇刺了,至今下落不明!”
圣上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朕会派人去处理,现在你和你夫人,就好好和朕讲一讲,刺杀一事调查的结果。”
凌王脸色一沉,表情严肃地说道:“皇兄,策划此事之人,可能是太后!”
一旁的姜屿棠闻言,一脸震惊,不是说好不能打草惊蛇吗?就这样简简单单就给说出来了?
那可是太后,若圣上不信,可就玩完了!
圣上闻言变色,大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沉声道:“皇兄,二皇子也参与了此事,这话,是臣弟从老二口中套出来的。”
圣上语气平缓了些:“可找到确切证据。”
“目前还没有。”他底气有些不足。
圣上愤愤道:“都没有证据,你竟然还敢向朕禀告。”
“总得给皇兄个说法,不是吗?如今虽只是猜测,但若真是那人,总归还会有行动,证据自会浮出水面。”他故作轻松说道。
“盛冥渊,你最好祈祷事情真如你所预料的那般,若是冤枉了太后,你这凌王也别当了。”
他应声:“皇兄放心,若是不当凌王了,臣弟便去守边疆。”
她嘴角微微一笑,凌王此举,当真是绝妙!
此事若从她的口中说出,哪怕是事实,她也得落个大不敬的罪名!
可凌王以弟弟的身份自居,又强调此事只是猜测,便玩笑着将答案告诉了圣上。
说的是事实,便不是欺君!
但或许,凌王和圣上之间的情感,才是他们之间信任的来源。
这份信任,甚至可以超越太后与圣上之间的母子情分。
不多时,圣上又开了口,“姜宴辞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
她一愣,圣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圣上一早便知道此事,还是说圣上另有安排。
可无论什么情况,主要姜宴辞是?安全的,就足够了。
交谈间,气氛正凝重,门外忽而传来内侍尖细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圣上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难测。
凌王与她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迅速整理好情绪,躬身以待。
门轴轻响,太后身着华贵的凤袍,缓步踏入御书房。
太后目光在凌王和她的身上稍作停留,最终落在圣上面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皇帝,哀家听闻你急召凌王夫妇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圣上轻描淡写地一笑,眼神却深邃难测,缓缓起身,步至太后身侧,轻声道:“母后,确无大事,只是儿臣心系社稷安危,特召凌王与王妃前来,询问一番那刺杀案的进展。毕竟,此事关乎朝野稳定,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
太后目光如炬,缓缓步至御案前,轻抬手,指尖轻点桌面,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御书房内的静谧。
“圣上既已派人着手调查,不知可有眉目?那刺杀案的策划者,可查出是谁?”言罢,太后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圣上。
圣上神色凝重,沉吟片刻,方缓缓开口:“母后,此事错综复杂,儿臣正全力追查,但目前还没有线索,尚未能锁定真凶。不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让任何阴谋得逞,以保我朝安宁。”圣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太后闻言,脸色一沉,审视的目光在凌王与姜屿棠之间流转。
随后轻抚着腕上的翡翠玉镯,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哦?既是如此,哀家也甚感关切。此事关乎我朝安稳,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容许任何奸佞之徒逍遥法外。”
没一会儿,太后又将矛头对准了她,指责道:“姜屿棠,如今约定的一月之期已到,可你并未查清此事,是不是该自行领罚。”
如今的情况,圣上显然不想将所查的结果明摆出来,让母子的关系僵化。
如此,这个罪名,只能由她来背。
额她又成了背锅的大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