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开了口,太后自然不能做得太难看!
太后轻抚着凤袍上的金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凌王,你战功赫赫,乃我朝之栋梁,哀家心中甚是欣慰。想我大盛与殷国交和,殷国和亲公主远嫁。哀家思来想去,这联姻之事,非你莫属,既能彰显我大齐诚意,又能安定边疆,实乃一举两得。”
言罢,太后轻轻抬手,侍女立刻递上一盏香茗,她轻抿一口,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殿内众人,气氛顿时凝重。
姜屿棠心中猛地一紧,犹如被无形之手悄然扼住,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与戒备。
她心中暗自思量,太后此举,恐怕是为了报复方才心中的怨气!
凌王闻言,面容微变,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缓缓起身,袍袖轻拂。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太后,声音坚定:“太后娘娘厚爱,儿臣心甚感惶恐。然则,殷国公主金枝玉叶,若仅以侧妃之礼相待,恐有伤两国情谊,亦非我大盛礼仪之邦所为。臣愿以他法协助边疆安宁,确保两国和平共处,望娘娘三思。”
“再者,联姻之事非同小可,关乎两国邦交。殷国公主乃金枝玉叶,若仅以侧妃之位相待,恐有伤两国和气,亦非我大盛礼待贵客之道。臣斗胆,望太后娘娘与圣上三思,寻一更为妥善之法,以全大局。”
言毕,凌王躬身行礼,殿内烛火摇曳,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圣上闻言,目光微敛,沉吟片刻后,缓缓站起身。
踱步至太后跟前,语气柔和道:“母后所言,确为两国和平之考量,儿臣心领。然则,儿臣以为,和亲公主远道而来,代表的是殷国的尊贵与诚意,若仅以侧妃之位相迎,实则有违我大盛待客之道,亦恐引起殷国误解,不利于两国长久之谊。”
太后那抹深意的笑容在唇边缓缓绽放,目光轻轻拂过殿内,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算计。
“哀家从未言及侧妃之位。”太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哀家的意思,是欲以凌王正妃之位,相待这远道而来的殷国公主,彰显我大盛之礼,更是对两国和平的庄重承诺。”
凌王身形微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既有意外也有挣扎。
姜屿棠目光骤缩,心中的情绪如翻江倒海,难以置信与隐隐的嫉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维持面上的平静。
她的手指悄然紧握成拳,指尖泛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凌王,那复杂难辨的神色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起身,衣袂轻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以正妃之礼相待?太后这是摆明了想让凌王和她和离。
走至中央,她盈盈一拜,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后娘娘圣明,凌王殿下战功卓著,确应得世间最好的女子相配。但婚姻大事,关乎两人情投意合,臣女斗胆,愿太后娘娘与圣上能考量更周全,不仅顾及国之大义,亦需成全个人之愿。”
凌王闻言,脸色骤变,双拳紧握,青筋毕露,眼中似乎燃烧着火焰。
他猛然跨前一步,眸底闪过一丝狠戾,厉声说道:“太后娘娘,儿臣心中唯有王妃一人,若娘娘真以两国和平为由,强行将殷国公主许配于儿臣,儿臣纵使背负不忠不义之名,抗旨不遵,亦绝不会答应此事!”
“家国天下,儿臣自当竭尽所能守护,但儿女私情,儿臣亦不可割舍,望太后娘娘,收回成命!”凌王句句紧逼,丝毫不让。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怒意,眼神骤然凝结的冰凌,寒光四射。
她紧抿着唇,凤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颤的双手透露出她内心的汹涌波涛。
圣上的眉宇间显露出几分不耐,他轻咳一声,打断了殿内紧绷到几乎断裂的气氛:“此事关乎重大,朕需再行斟酌。今日之议,暂且搁置,今日就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言罢,圣上转身欲离,龙袍轻摆,留下一室沉重的静默。
太后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强压下怒火,缓缓起身,凤袍曳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过凌王和她,最终定格在圣上离去的背影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夜色已深,月光如银,洒落在青石路上。
马车内,凌王坐于一侧,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缓缓靠近,直至两人之间仅剩一臂之隔,呼吸交缠,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而炽热。
“在大殿之上,你那一番言辞,可是……吃醋了?”他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与莫名的诱惑。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呼吸一滞,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绯红。她试图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已被他牢牢锁定。
“我……”她刚开口,声音便细若蚊蚋,随即又抿紧了唇。
他轻轻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