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息未定,心跳如鼓,仿佛仍置身于那场残酷的训练之中。
汗水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边,留下一片片湿痕。
她坐起身,双手紧紧抓着被褥,眼中闪烁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惊恐与恐惧。
恍惚间,凌王将她紧紧抱住,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她受惊的情绪。
她缓缓清醒过来,方才的梦境,究竟是梦,还是她曾经的记忆?
凌王声音轻柔,“收拾一下,随本王进宫参加宫宴。”
宫宴之上,人影绰绰,丝竹之音绕梁不绝。
她独自行走在繁复华美的宫廊之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心中的不安悄然滋生。
正欲寻一处静谧稍作调整,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伴随着轻盈的步伐靠近。
“哎呀,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怎的一人在此,可是迷了路?”
这人她认识,是太后的侄女江晚意。
江晚意巧笑倩兮,眼波流转间满是算计,她故意靠近,手中精致的宫扇不经意间拂过一旁的花瓶,那瓷瓶摇晃几下,最终不堪一击,碎落一地。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这边。
江晚意面色一变,惊慌失措地退后几步,手掩朱唇,眼眶泛红,“王妃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可别怪我啊!”
话语间,满是无辜与委屈,仿佛一切皆是她的无心之失。
面对江晚意的突然发难,姜屿棠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轻启朱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江妹妹何必如此惊慌,区区一个瓷瓶而已,碎了就碎了,哪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我倒是好奇,这宫中的路我虽不常走,却也认得方向,倒是妹妹你,这般急匆匆的,莫不是心里藏了什么急事?”话毕,她缓缓蹲下身,拾起几片瓷片,指尖轻抚过那锋利的边缘,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仿佛是在无声地警告。
周围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江晚意面色微僵,旋即换上了一副更加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中的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决堤。
“王妃姐姐此言差矣,妹妹不过是见姐姐一人,担心您孤单,想上前搭话罢了。怎料这风大,一时不察才……姐姐如此误会,妹妹真是心寒。”
她边说边用帕子轻拭眼角,那姿态,宛如一朵风中摇曳的柔弱牡丹,引得周围不少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她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她的“无辜”:“再者说,宫中事务繁多,妹妹偶有急事也是常理,怎可妄加揣测呢?”
说罢,她轻移莲步,欲上前几步,似是要亲自搀扶姜屿棠起身,却在不经意间,脚尖轻巧地一勾,地上的碎片轻轻跳动,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姜屿棠见状,眼神骤冷,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江晚意那看似关心的触碰。
她轻轻抬手,宽大的衣袖拂过,不经意间带起一阵微风,将那些细小的瓷片轻轻扫向一旁。
“江妹妹好意,我心领了。”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只是,这宫中规矩森严,妹妹还是小心些好,免得伤了人,更伤了这宫中的和气。”
说着,她轻轻转身,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群,众人皆是一凛。
江晚意面上的笑容愈发勉强,眼底的算计被一抹不甘所取代。
她轻咬下唇,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却终究只能化作一声轻叹,缓缓后退几步,每一步都似在权衡与不甘中徘徊。
转身之际,她的裙摆轻轻扫过地上的碎片,发出细微而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是她内心情绪的外露。
最终,她挺直腰板,以一种近乎高傲的姿态,却又不失礼地穿过人群。
姜屿棠回到了宴会上,却见徐锦心的目光紧盯着她。
没一会儿,徐锦心缓缓上前说道:“圣上,我小女此番来到贵国,是为了两国联谊和亲之事,听说我殷国公主到盛国多日,却迟迟不见确定婚事。”
圣上与凌王对视的一眼,一时间无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徐锦心摆明是来催促和亲一事,可目前尚未找到合适人选,断不可轻易答应。
此时,姜屿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引起了在场的人的注意。
她愤愤说道:“郡主,和亲是两国大事,自当慎重,郡主多次催促,不知意欲何为?”
徐锦心脸色一沉,冷声道:“王妃,和亲确为两国大事,可过了这么长时间,是否也该给两国百姓一个交代?孰轻孰重,我想王妃应该能够拿捏清楚。”
她提高了音量,“和亲乃是国事,郡主身为女子,不该过多干预,此事待商议后,自会给两国及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徐锦心却丝毫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