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绾本以为自己可以充当观众的角色,站在一旁不出声,默默吃瓜看戏,不料想蒋佩茹的目光,忽然又盯向她。
此时蒋佩茹看向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以往那样亲切和蔼的带着笑。
反而充满仇怨的意味。
顾清绾拧了拧眉梢。
蒋佩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又移向她身旁的江行渊,同样也是愤懑着,嫉恶如仇的样子。
顾清绾只觉奇怪。
除了之前她对蒋佩茹冷漠了些,为了不想跟再跟陆家纠缠而说话直白了点,貌似她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能令蒋佩茹如此仇视他们吧?
何况她还没有质问蒋佩茹,让人在网上给她泼脏水的事呢。
“陆夫人。”顾清绾终于忍不住出声,看了看那边的陆祁年跟沈漫一眼,随之又睨向中年贵妇,从容不紊的道,“看眼前这个情况,接下来你们貌似要处理的是家事,你让人把我带过来,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蒋佩茹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充斥满了逼人的犀利,“我特意让人把你请过来,怎么会多余?”
顾清绾眯了眯漂亮的一双眼睛,“哦?”
“沈漫这个女人固然可恨至极,让我恨不得想把她扒了皮。”蒋佩茹妆容精致的脸上溢满冰冷的怒色,目光在她跟江行渊身上来回扫视,“可你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江行渊凉凉的勾起薄唇,“听陆夫人这意思是,今天你要把账跟我们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蒋佩茹冷蔑的哼了一声,一字一句的恨声道,“陆氏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在场的人一个都逃不掉责任,既然你们让我走到这个绝境,那你们也休想好过!”
“……”
顾清绾跟江行渊语塞住了。
蒋佩茹气势汹汹,掷地有声的吩咐,“把他们都给我带进来!”
话落,她率先迈开双腿,越过顾清绾跟江行渊身侧,径直进了屋内。
顾清绾跟江行渊互相对视了一眼。
到了现在,已经完全能够肯定,网上的那些事都是蒋佩茹所为了。
顾清绾蹙着眉梢,压低声音道,“陆氏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听她的意思,陆氏似乎的确陷入某种绝境里,我之前猜的没错。”江行渊低淡道,“跟顾家联姻,是她唯一能想到解救困境的法子,但如今联姻取消让她无路可走。”
顾清绾讶异的扩大黑白分明的眼瞳,感到简直不可理喻,“她无路可走就把原因算在我们头上?讲不讲点道理?”
“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没有道理可讲了。”江行渊睨着蒋佩茹的背影,冰漠的道,“陆氏陷入绝境,她走投无路,于是所有让她走到这个地步的人,让她怀恨在心。”
以前顾清绾觉得,蒋佩茹那么热衷撮合她跟陆祁年,比她跟陆祁年对婚礼还要上心重视,是因为她顾家大小姐的身份而已,并不是多么纯粹的喜欢她这个人。
但现在她才算终于真正知道,原来蒋佩茹是想利用她,挽救陆氏?
真是好一个算盘。
可惜她的算盘还是落空了。
但她的算盘落空后,就反咬一口转过来对她怀恨在心,也是挺让顾清绾感到不可思议的。
蒋佩茹果然是疯了,不可理喻,没有道理可讲。
“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她究竟想让我怎么不好过了。”顾清绾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我们进去。”
江行渊收回目光瞧着她,从薄唇间低低溢出一个“好”字。
站在别墅门口的两个人,很快也跟着转身进了屋。
而这边,保镖也上前几步,对陆祁年恭敬道,“陆少爷,夫人说了让你们进去,请吧。”
沈漫无论如何都不想踏入陆家的大门,她抓着他的手臂,楚楚柔软的声音道,“祁年,陆夫人对我怀恨在心又在气头上,我和她待在一起,结果对谁都不会好。”
陆祁年完全处于两难的境地中,迟迟不语的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他自是清楚,以蒋佩茹对沈漫的那份恨意,让她们待在一起空间里,会变成怎样难以控制的局面。
但蒋佩茹此时显然不可能会让沈漫从她眼皮底下离开。
如果他违背蒋佩茹的意思,执意要让沈漫先走,跟这些保镖动手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蒋佩茹恐怕会因此愈发怒火滔天。
没有人会比现在的他,更纠结挣扎了。
“她是你母亲,你也不想看到,我跟她势同水火越演越烈的对吧?”沈漫再接再厉的继续弱弱的哀声道,“陆夫人恼羞成怒正在气头上,我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如果等会我跟陆夫人起了争执,你夹在中间只会为难。”
陆祁年神色阴沉,脸庞冷峻。
沈漫咬了下唇,神情认真又可怜,“祁年,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