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诧异了一瞬,还未回过神来,顾北烬起身便从她手中拿过了餐盘。
男人端着东西,随后就大步上了楼。
忙活了一大早上的佣人总算是微松了口气。
季晚听到卧室门外的动静,猜到是佣人来送饭,不悦道:“我说了没胃口,不是让你们别忙活了……"
砰一声!
卧房门陡然被撞开。
顾北烬单手拿着餐盘,侧身进屋,男人周身裹挟的低沉冷冽气息,一瞬逼来。
季晚坐在床上微微怔一瞬,抿着唇,看向一边。
顾北烬压着心头的不满情绪,将餐盘放到床边的桌上:
“起来吃饭。”
季晚淡声回绝,脸色因不进食虚弱而苍白:
"我不饿。”
男人低垂的冷眸直直凝视着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吃还是不吃?
季晚没吭声,侧脸清冷而倔强。
顾北烬双手掐腰,气得偏头冷笑一声:
“好,想用绝食逼我离婚是吧?"
季晚能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不满跟怒意,但她不想妥协。
他现在这么假惺惺地逼着她吃饭,又有什么意义?
把她关在这里的人,明明就是他。
顾北烬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冷冽的眸再一次落到女人身上,语气中带着寒凉的压迫:
"逼我之前你是不是已经忘了那个姓沈的还在医院里。”
季晚的情绪一瞬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女人黯淡无波的眼神在听到沈淮书的名字时,顿时涌起了波澜。
压在顾北烬心头的不满,愈发浓烈。
他眼底划过一抹嘲弄,舌尖抵着后槽牙道:
“既然这么在乎他,那我就成全你!“
季晚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凉意,那种眼神,跟他平日的纨绔模样迥异,令人心头生怵。
看着他拿着手机就要走出房间,季晚的心一瞬提到嗓子眼。
“顾北烬!你到底要做什么!”
随着房门“砰”一声被关上,顾北烬带着冷沉威胁的声音蓦地传入耳边……
“跟我作对的下场,你很快就知道了。”
季晚怔怔地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地攥着床单,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浮沉起来。
回想到男人提起沈淮书时阴鸷的脸色,威胁的话语,一股凉意几乎从心头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
疯子。
顾北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一直等到下午,屋外传来了一阵阵哄闹声。
卧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季晚下床,刚走到门边,房门便被打开了。
“晚晚!求求你救救淮书!”
屋外站着的人,正是沈母。
沈母似是遇到了难事,哭得双眼通红,见到季晚一把拉住她的手,渴求又殷切地开口:
“晚晚,算阿姨求你了,你先委屈一下服个软好不好?淮书的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季晚的手被攥得发疼,她紧皱着眉,蓦地想到顾北烬离开时的威胁,唇角不由得颤了颤:
"沈阿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沈母声泪俱下道:
"顾总……他跟医院联系过了,院方那边不肯再给我们治疗,逼迫我们现在就转院,可淮书的身体不能这么折腾下去了啊!晚晚,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淮书被逼着这么折腾对吧?”
季晚听完,浑身发凉。
她手死死攥着门框,深吸一口气:
“他还做什么了?”
沈母说:“是他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听说你绝食要离婚,他让我劝劝你,劝好了淮书就不用转院了。”
"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现在这个关头你不能离婚!阿姨求你了,求你再妥协一次,就算不是为了淮书考虑,你也得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你就吃点东西吧!”
沈母说着,身子发软,眼看着就要跪下来。
"沈阿姨!”
季晚忙把她一把扶稳,深深压下心头的情绪:
“好,我答应你!”
沈母微愣一瞬:“你真的……想通了吗?”
季晚垂眸,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她喉头动了动,低声道:“嗯,您回去吧,我不会让老师出事的。”
沈母离开后,季晚主动下了楼。
她麻木地走到餐厅,餐桌上早就摆好了一桌饭菜,似是在等着她。
“想通了?”
身后传来男人幽幽冷沉的嗓音。
季晚攥紧双拳,一步步走到餐厅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