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漪望着郁老太的棺椁,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付氏说道:“姨娘,我与姨祖母毕竟隔着辈分,这守灵之责,我恐怕难以胜任。而且……这里的气氛,让我有些害怕。”
付氏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很快便温柔地握住了宁清漪的手,轻声安慰道:“清漪,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你也知道,我们郁家此刻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你虽与姨祖母隔代,但你的心意,姨祖母在天之灵一定能感受到的。”
说着,付氏又看向了躲在自己身后的郁小宝,轻声道:“小宝,你也来,我们一起陪陪姨祖母,好吗?”
郁小宝虽然害怕,但看到母亲和宁清漪都在,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着付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棺椁。
当三人准备重新坐下守灵时,宁清漪却突然注意到香案上的香烛已经快要燃尽,而周围却没有人来替换。
她心中一紧,不禁脱口而出:“这香快烧完了,怎么没人来换?”
付氏闻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环顾四周,只见灵堂内除了她们三人外,再无其他守灵之人。
她叹了口气,心中也觉得有些邪乎,但嘴上还是尽力安慰宁清漪:“可能是下人疏忽了,我这就去叫人来换。”
话虽如此,付氏却没有立刻行动,反而拉着宁清漪和郁小宝的手,轻声说道:“清漪,小宝,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里……确实有些不对劲。守灵的心意到了就好,点香也算是一种守灵的方式了。”
宁清漪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付氏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离开了灵堂,只留下那即将燃尽的香烛和空荡荡的棺椁。
另一边,雷州城外
郁南山一行人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返回京城的行程。他们刚刚处理完雷州的一切事务,心中既有成就感也有对家人的思念。
“终于要回去了。”郁南山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不知家中一切可好。”
“是啊,老爷。夫人和小姐们一定都很想念您。”随从阿福在一旁附和道。
就在这时,一名快马而来的信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信使递上一封家书,神色凝重:“郁大人,这是家中急信,请您过目。”
京城郊外,郁南山一行匆匆归来,风尘仆仆
郁南山刚踏入家门,便听闻了母亲去世的噩耗,他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稳,直接跪倒在地。
泪水如泉涌般滑落,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娘!孩儿不孝,未能见您最后一面!”
周围的随从和家仆见状,无不动容,纷纷低头默哀。宴景廷,作为郁依依的未婚夫婿,紧随其后,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但郁南山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要回青州,我要去看娘……”
就在这时,郁依依从内院匆匆赶来,她身着素衣,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哀伤。她看到郁南山如此悲痛欲绝,心中更是如刀绞般疼痛。
她毫不犹豫地跪在郁南山面前,声音哽咽地说道:“父亲,是女儿不孝,未能照顾好祖母。女儿有罪,女儿愿意领罚。”
郁南山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郁依依身上,看到她那张与自己母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郁依依的性格,坚强而独立,从不轻易言败。如今她竟为了此事而自责至此,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依依,你……”郁南山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咽,无法成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你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是父亲我,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才害得你祖母……”
说到这里,郁南山再次哽咽,他猛地挥起手掌,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自责都发泄出来。
“父亲!”郁依依见状,连忙抱住郁南山的胳膊,阻止他继续自残:“父亲,您别这样!祖母的离世,我们都很难过,但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尽力了,真的!”
宴景廷也上前一步,沉声道:“岳父大人,请保重身体。依依说得对,您已经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后续事宜,让祖母能够安息。”
郁南山闻言,渐渐冷静下来,他看向宴景廷,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宴景廷一直是个稳重可靠的人,有他在,郁依依的安全便有了保障。
“景廷,谢谢你。”郁南山低声说道:“我决定了,你带着依依先回京吧。青州那边的情况复杂,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宴景廷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依依,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黄昏时分,天边挂着一抹残阳,将大地染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