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向孟得鹿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被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黝黑皮肤衬得格外洁白。
孟得鹿顿时感到几分心安,可又生出几分狐疑,“他怎么来得这么快?是谁向他通风报信的?难道……南监里也有鬼市的内鬼?”
早上,接了孟得鹿的报案,蒋沉便带着几名水性好的兄弟们赶往碧波湖,辛辛苦苦捞了大半天才把乐伎的残尸打捞上岸。
眼下,他刚命人运回殓房,自己打算留在现场继续搜证,白镜却暗中派人来报信,告诉他孟得鹿被逮入狱!
他本想立刻赶回县廨周旋,又听说是钱进岱亲自审案,觉得事情非同小可,转念心生一计,一路狂奔,冲进了鬼市的无醉酒馆。
看到蒋沉,野良自然没有好气,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来。
“蒋帅,这里是长安县,万年县的不良帅查案查到我们这里,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他悠闲地捻起几颗炸豆子,扔进嘴里,听到蒋沉说到孟得鹿被捕入狱才敛了神色,眼角一瞥,几名兄弟会意,火速抽身而去。
蒋沉心急如焚,“不管昨夜碧波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得鹿娘子绝不会残害风尘中的姐妹,你一个大男人,惹了祸别把弱女子推出去扛事!”
野良也不答话,口中的豆粒在齿间反复碾着,却迟迟没有粉碎的声音。
蒋沉一拍桌案,从后腰掏出捆绑嫌犯的绳索,“随我回县廨!”
几把刀瞬间从暗处刺出,同时抵在了蒋沉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