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场面过于盛大,军中不少将士的目光紧跟着看了过来,面露感慨。
他们这些人,早就听闻将军的这位小妾的真实身份,是了不得的西域大公主。
可纵然早已知道这个消息,亲眼见到漠北王庭世子向她下跪参拜,场面依旧震惊。
暮挽则是淡定多了,微微伸手扶了一把,只见沈玉衡起身之后,盯着她忽然开口。
“公主,有件事我必须得提前告诉你一声,如今西域的所有部族都向你父王臣服,其中如果有人想求娶你,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暮挽倏地笑出声,“我已有了夫君,怎么可能再嫁与旁人。”
沈玉衡却道,
“在西域,女子已经有了一个夫君是最寻常之事,以你的身份,定然是在大月族的王都设下公主府,招西域英才为你的夫婿,且绝不止一个。”
“你身边有一个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侍卫,自然是做大房的,至于其他人,就看你愿意让他们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了。”
暮挽再次听闻习俗这件事情,待在原地,身后大军中已经有人不满。
“你这西域来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眼前这位可是我们将军的小妾,哪怕再次重新嫁娶,恐怕也是嫁于我们将军做夫人的!什么一堆夫君,胡扯!”
沈玉衡向来不喜欢有人这般冒犯自己,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两边气势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暮挽及时打住了这个
话题,让道请沈玉衡继续上路,他们该马不停蹄地赶往雍州府了。
这行人走后,有人忍不住跑到了暮挽面前。
“我们知道您是西域的公主,可我们将军现在只有您一个了,您可不能抛弃他啊!”
暮挽点头,拢着暖炉往回走。
“当然。”
兰苕拿着新烫好的暖炉过来找她,将她手中那个凉一些的换走后,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等进了大帐里面,兰苕才把自己心中担忧的事问了出来。
“在来的路上,姑娘你就知道了婚俗的事,先前就想着法地准备解决,但如今看来,这似乎是个难题。”
暮挽点头,惆怅地叹了口气。
阿布到了如今这个年岁还没成亲,一直侍奉在父亲母亲身旁,其实以他贵族出身的身份,压根没这个必要。
但他既这样做了,便足以说明他是在等着公主回来。
若是让他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暮挽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可又不可能真的和他成亲。
再退一步说婚俗之事,整个西域全都是这样的习俗,没可能她一个人是特例。
她与父母如今都素未谋面,更不可能要求他们,为了自己改变这个千百年未变的习俗,要他们承受别人的议论和谩骂……
可若是顾风晚真的夺取了这天下,登基称帝,将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捧给了自己,多年不见的父母又不见得真的会放她远嫁。
头疼,实在是头疼,要面临的问题太多了,暮挽一时半
会还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没准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先将眼前的大事理好吧。
两日后,又一则消息传了过来,如暮挽所料,李盛那边总算有了些其他的动静。
据探子传过来的消息,李盛在下了那样的命令之后,和赵安、孟云策二人一时之间闹得有点僵,甚至那位不怎么露面的老太岁都站出来唱反调。
太后想在其中周旋,然而无果,事情愈演愈烈,李盛直接下令禁军原地休整。
场面闹得最难看的时候,李盛正在气头上,眼瞧着这么多人都不听他的话,直接大手一挥,下了旨意。
他反悔了,不想继续南下了,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任凭谁叫他也不肯出去。
到最后,太后气得怒骂他心性犹如稚童,看着毫无帝王之相,就差把窝囊废三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暮挽得知消息后笑了笑,实在好奇其中细节,立马让人家派人手,务必将那边的动静盯得死死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传消息过来。
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如果持续这般僵持下去,定然会出事。
只希望这事闹得越大越好,大到大郅如今的局面会因此破裂。
北方的天越发的冷,然而真正的凛冬还未到来,暮挽希望在过年之前,能再次踏入京城,生起暖炉。
——
李盛一行人歇在豫州,此地就在湖城与江宁府之间,正守在东边的大将军周风越,甚至已经过来
拜见过他了。
只是他人一走,李盛便不肯继续南下,将场面闹得这样僵。
被自己的亲娘怒骂一顿后,他更是来了脾气,将屋里的东西打打砸砸。
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盛抬头便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