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知趣,周奕鸣并不意外,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颇为傲然的想,蓝家除了这一条路,还能如何呢?
如今蓝家,可不是蓝衈在的时候了。
他微微眯了下眼,貌似带那个女人进来的就是蓝衈的直系子孙,也是唯一仅存的血脉。
果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吗?
只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蓝家真要乱起来,于周家更有好处才是。
兴许,要不了太久,他周家距离彻底吞并蓝家,更近了。
他简单的朝蓝衂点了下头,接过话头,对着隧劫,惯常带着三分虚伪的尊重:
“六魔主海涵,这事儿,并不是我周蓝两家去神魔城请罪便能解决的。”
“咱们三都不是外人,自是知道,那血池,不过是占了这魔莲子的光。”
“只因七绝阵和血池在这儿,我们两家不过是被选中的守莲人而已。”
“神魔城的魔尊、魔王最关注的只有魔莲子。”
“因为,神魔城的诸位魔尊、魔王才是魔莲子真正的主人!”
实则,隧劫并不知晓更深层次的事儿,这血池,名义上属于血魔城,真正得了天大好处的是神魔城的那些魔尊以及魔王。
魔莲子的真正神力,也只有神魔城诸位才知道。
化神过后,称为王,炼虚之后,便是尊。
这些乃是刻在周蓝两家灵魂深处的机密,是由每一代掌权的大长老口口相传的。
想到这一点,周奕鸣又忍不住把蓝衂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啧啧,他又忘了?
蓝家的传承出现了偏差呀,这位可不是顺位继承人呐,前任大长老蓝衈是怎么死的,至今仍旧是血魔城十大未解谜团之一呀。
所以,蓝衂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事儿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很有意思了,不知道那个活着为了彰显蓝家目前掌权者“善心”的吉祥物蓝塘知不知道呢。
蓝衂知道周奕鸣在打量他,他只感觉这眼神让他相当不舒服,忍无可忍,他皱着眉看过去,莫不是周奕鸣以为蓝家服软了一回,他就能这么蔑视他了?
周奕鸣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施施然的收回目光,端的是气定神闲。
若是事态没有发展成这般,有些话他是不会与隧劫和蓝衂说的。
实则,便是凭着周蓝两家守莲人的身份这一点,神魔城的大佬们也不会轻易对他周蓝两家的人动用审判堂,更甚是酷刑?
守莲人可是他们最忠实的忠仆,知晓了太多魔莲子与他们的秘密,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他们可是向魔神交付了灵魂起誓之人,生生世世都不会背叛。
最多,就是折损几个祸头子,以儆效尤。
想到这个,周奕鸣心中一丝波澜都没起。
周家族人又怎么样?
周子嚎、周玉蜈资质不错又怎么样?
给周家惹出这样的祸事,自然该自己解决!
有魔莲子在,他还怕周家后继无人么?
六魔主隧劫一听,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这种说法,他从未听过。
而,蓝衂为什么也没跟他说过。
他在周奕鸣和蓝衂之间左右逡巡了一圈,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与警惕,此时哪里还有刚刚那疯癫的模样:
“哦?此话怎讲?”
周奕鸣挑挑眉,不露痕迹的在隧劫和蓝衂之间也来回看了一眼,轻而易举的瓦解他们的信任,倒是意外之喜。
蓝衂看到隧劫的眼神,心中便是一咯噔,大势已去,他和隧劫之间的信任已是土崩瓦解了。
他装作无知无觉,竭力保持镇定的看着周奕鸣,心中不是不心虚,周奕鸣最后那两句话什么意思,他……血池
可是,他们是守莲人以及神魔城的人才是真正主人这话,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眼神有些飘忽,周奕鸣心思诡变,可千万不能被他看出端倪来。
“有魔魂誓在身,我们也不能多说,是以当务之急,是保护好魔莲子,这点你们放心,我预感事态难以遏制,已派了十八名族中好汉,守在血池边,看着魔莲子,只等到血池暴沸平息,我们再想法子另行安置魔莲子如何?”
道家有心魔誓,魔修便有魔魂誓,此誓还能代代相传,非常不好对付。
其实,周奕鸣对魔莲子的新的归宿早有了打算。
便是他周家的蠹蠹林啊,此地,本就是他仗着自己对血池和黑杉林的了解,复刻的一处地方,本是因为用怨鬼之力养出的魔虫更加的魔性强大。
没想到,现如今,排上了用场。
只这话,他暂时不说,他得让隧劫和蓝衂求着他,并且拿东西来换。
隧劫哪里知道周奕鸣的心思,听到此话,他面色肉眼可见的和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