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看看吗？”
十五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握住了郑晚瑶的手，虽然顶层温暖如春，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手指有些冰凉。
上一回亲密无间的时候还是在分别之际，可十五却很清楚那是郑晚瑶怜惜他断了条腿。
他不想要怜悯，也想证明自己行。
而郑晚瑶并没有说话，她的手此刻被十五攥着由锁骨慢慢往下滑到了胸膛上。
然后她就触摸到了竹夹。
“是不是很疼？”
郑晚瑶指腹不过是微微碰了下，就看见少年人情不自禁攥紧了她的手。
“一点都不疼。”十五摇了摇头：“只要主人喜欢，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他今日特意挑选的这件绯红色的纱衣，袖口上缀有一朵徐徐绽放的幽兰，跟郑晚瑶身上穿着的赤红罗裙很像是同一套。
而今在萤光万千的月色下，两人挨得这样近，看起来就像是民间夫妻。
他知道按照自己的身份，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永远不可能拥有任何名分。
所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如今他和主人是夏夜红装，在西楼月下同看流萤，等到下一个漫长冬季的时候，十五想要跟郑晚瑶走完那条长长的雪道。
到时雪落满肩头便是共白首。
郑晚瑶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单纯觉得十五好像格外不同，平日里那头雪白长发总是微微打着卷垂落，而今多了些银叶子垂在后面。
不单单是头发，他身上穿着的绯色薄纱也透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你最好是真的不疼。”
郑晚瑶笑了起来，倒是也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在想少年人是怎么样做到跛着脚准备这些东西，甚至还要去抓那样多的流萤。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一如既往要她高兴。
郑晚瑶的指尖有些微凉，她缓缓抬起那竹夹，结果发现底下还坠着小铃铛。
“原来你在里面还准备了这些东西。”
但见那细小到微不可查的铃铛，在竹夹的触碰之下也跟着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郑晚瑶轻而易举褪掉了十五的外衫，只见那件单薄的绯衣垂落在少年人的臂弯，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来。
少年人不自觉往后仰了下，脊背后面是线条流畅漂亮的蝴蝶骨，此刻外衫逐渐落到腰下遮住尾椎，他那极为白皙的肤色在银月下也就显得更加蛊惑人。
“那主人喜欢吗？”
十五往后退了几步，身后抵着冰冷的树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雨天，还是上回留下来的身体本能反应，不过是被郑晚瑶微微触碰而已，他就忍不住闷哼出声。
“不仅仅是这里，其他地方也有，这样以后山花烂漫处，主人应该就会想起我。”
十五笑起来的时候，眼眸中很像是盛满了一汪春水，那双狭长而温柔的碧绿眼睛此刻只倒映着郑晚瑶的身影。
他那双银白睫毛也长而微卷，明明是妖异又蛊惑人心的一张漂亮脸，可偏偏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无辜感。
郑晚瑶伸手摩挲着他的胸膛，再往上就是锁骨和喉结，她也没有说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勾着他的脖颈往下压。
“低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而已，温热的气息却萦绕在两人之间逐渐升腾。
而十五也俯身乖乖吻了过去。
唇瓣相互贴合，然后便是唇齿交缠。
十五这次倒是有些轻车熟路，他就像是粘人的猫缠住了人就轻易不肯松开。
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吃，可是唇舌相依的时候却像是有冰块含在口中，以至于融化了之后都残留有一丝浅淡涎津。
温柔，细腻，难舍难分。
他明明已经学会了换气，可却总是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连带着胸膛都在微微起伏。
竹夹本来就有些微痛，此刻跟郑晚瑶亲密接触后，但凡两人之间稍有摩擦，那细小的铃铛就晃动个不停。
“铃铃铃——”
早知道就不带这磨人的东西。
它们即便是没什么重量，可是当铃铛一下又一下蹭着胸膛摩擦而过的时候，十五便觉得身体里的那团火燃烧得更为炽热。
好烫。
他浑身上下都快要燃为灰烬。
十五被吻到双腿都快站不住，甚至不自觉就哼哼唧唧喘息起来。
“嗯……”
好舒服。
十五将郑晚瑶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主人帮忙解开好不好？”
“我好难受。”
他眼尾泛红，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明明是自己选择的东西，可是最后承受不住后又纯良无辜地要郑晚瑶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