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就是幕后大老板么?
可那样的气质,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有?
楚泽在乐坊憩了一夜,第二日才回府。
他也并非完全是为了躲避萝青,无非是那时正好想听曲子罢了。
一个人等在门口,不等人吩咐,楚泽察觉,缓缓睁开微阖的眸子,打一个呵欠,命令马车停下来,轻步踏下。
“太子皇兄大早上地等在这里,有何要事呢。”
“本宫是要与你商量一些事情。”楚翊开口。
楚泽向府内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在这里难免怠慢了太子皇兄。”
“不必,三言两语而已。”
楚翊并不想与这个人有过多的交流。
“只要太子皇兄不嫌门口寒碜。”
楚翊也不与楚泽卖关子,“本宫想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血菩提?”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来。
楚泽勾起唇角,“太子皇兄所问,臣弟是知道的,可那血菩提是千年奇药,臣弟又怎么能轻易告知?”
“你有什么条件?”
楚翊盯着他,“只管提出来。”
楚泽笑了笑,“太子皇兄可知,千年血菩提百年结一次果,天底下一共只有三株,每一株结果间隔三十三年,臣弟恰逢时
机采摘了这一株,下一株结果要等三十三年,如果太子皇兄活得过那个时候,再来与臣弟交易,如何?”
楚翊感到一阵沮丧,皱起了眉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只要查查古籍就知道,臣弟所说,都是书中记载。”
“那你还把三颗血菩提都给了太子妃,你还说你对她没有心思,你究竟是多在意她,才把三颗一并送出?”
楚翊冷声质问,目光咄咄逼人。
楚泽摇开折扇,一缕兰香幽幽。
“呵,什么朋友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千方百计打太子妃的主意,以为本宫眼瞎了没有看见?就拿宴会来说,你哪一次不是要坐她的身边,她身旁的位置,本来该是二皇弟。”
楚翊只觉得好笑,血菩提机缘难得,楚泽却把得到的都送出去了,生死情意,也莫不如此吧。
“太子皇兄的确是误会臣弟了,臣弟坐在太子妃的身边,不过是为了方便与她交流而已,毕竟宴会多是恭维的话,能有发自内心的交流,便没有那么无聊。”
楚泽颇有一丝感慨地说。
“楚泽,你与本宫素来无怨无仇,你偏要与本宫过不去?你真的下定这
个决心了吗?”
楚翊脸上都是冰冷,阴森吓人。
楚泽哧地一声笑了,“太子皇兄是在说笑?谁也不愿意多一个敌人,更别说臣弟这样的人,每天赏赏风月,谈谈朋友,太子皇兄志在储君位,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太影响人的气魄,还是少管一些吧。”
“本宫劝你最好识相一些,沈言另有所爱,她是不会看上你的,你还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吧,那张脸,你还有些比不上。”
楚翊干脆把墨君逢搬出来,第一次见的时候,他甚至还怀疑,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妖孽所化。
楚泽神色微微一顿,脸上仍然是笑意,“太子妃喜欢谁,孩子是谁的,有几个男人,这些臣弟都管不着,臣弟只知道,平时谈谈心,排解一下寂寞,别无所求。”
楚翊拳头缓缓收紧,“你都知道些什么?”
宫外人都以为,沈言所出双生子是他的,可楚泽分明话里有话。
当时沈言是如何颠倒乾坤,想必也有这个人的份儿。
“没有什么,太子皇兄可还有别的事,臣弟听了一晚上的曲子,有些乏了。”
楚泽早就知道的,沈言托付他帮忙,孩子自然不是楚翊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正是谢雁初的幕后。
“记住本宫说的话,本宫也不想多一个敌人。”
楚泽挑眉。
楚翊踏入马车,放下帘子,马车远去了。
“三殿下,太子似乎已经视您为仇敌,太子多疑,眼里也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只怕以后……”
“觉得本殿应该怕太子,还是太子该要提防本殿?”
楚泽敛去了脸上桃花绽然般的笑,语气清凉,迈开步子,抬手让人把轿子抬走。
“三殿下自是不比太子逊色,卑职只是觉得,多一个劲敌,对三殿下不是什么好事。”
楚泽道,“本殿可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少一个敌人,而斩断这一份友谊啊。”
而且,楚翊越恨他,对于他来说越好。
才入大殿,有人进来,是宫中的小太监。
“三殿下,这是萝青公主的帖子,萝青公主说想去看看京城的戏院,还劳烦三殿下……”
小太监没有说下去,意思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