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脸色变了变,心中都是不服气,壮着胆子说,“黑狐狸,我算来也是有名有分的,可你却是太子妃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面首,大姐这里我想来就来,凭什么要被你管束着?”
墨君逢本来已经低头,为果果编另一个辫子。
闻言,抬起眼眸,漆黑之中,不掩杀意。
“这么说,侧妃是活腻了?”
沈莞仿佛感到自己身临一个巨大的黑洞,那黑洞随时有可能吞噬她,让她粉身碎骨。
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脸上发白,“我这就离开。”
加快脚步走了。
她径直去了楚翊的院子,脸上带着委屈。
“殿下,太子府里,怎么容得这么嚣张的人?”
楚翊以为她指的是沈言,“太子妃去了塞外,随时有可能丧命在那里,你不喜欢她,以后也再不会看到。”
沈莞心头微微一喜,却道,“可臣妾指的,并不是大姐,大姐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又怎么会盼着她死呢?”
虽然她求之不得,可是男人喜欢纯良的女人,她还是有必要伪装一下的。
楚翊看她一眼,“那么你指的是谁?”
“就是那一位喜着红衣,人称黑狐狸的男子,臣妾好心去太子妃的院子,想要关照一下双生子,他却对臣妾说,以后
再也不能去那儿了,还问臣妾是不是活腻了,想要杀了臣妾。”
沈莞摸着肚子,“那样的气势,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臣妾差一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的肚皮已经稍微隆起,楚翊对她自然多加关照,脸上犹如凝了一层冷霜,“无非是一个野男人而已,也敢如此嚣张大胆,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也不会让他凌驾在太子府之上。”
他拂袖起身,去了一趟沈言的院子。
墨君逢立在一扇屏风前,手中执了一根毫笔,在屏风上写画着什么,姿态优雅高贵。
楚翊眯起眼眸,“黑狐狸,你是把太子府当成你的家了?你哪里来的脸?”
墨君逢手上行云流水不停,只是淡淡道,“我是太子妃的男人,这里是太子妃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太子有意见吗?”
楚翊冷笑,“真是讽刺,一个野男人也敢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你既然对太子妃这么忠诚,为何不跟着去塞外?而是死不要脸守在太子府无所事事,只顾着悠闲享乐?这便是你们的好爱情,无非是为了肉身的放纵罢了。”
沈言啊沈言,你好悲哀,这些男人,有谁爱你呢?
墨君逢见楚翊发挥这么多言辞,眉梢微微一挑,“太子
是误会了,一个好男人,就应该做到为了妻子在家看孩子。”
楚翊瞳孔一缩,看一眼双生子,“你说,他们是你的孩子?”
“若真的爱一个女人,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也会视若己出,太子做不到,是心胸狭隘。”
墨君逢唇角勾起一抹戏谑。
“你在开玩笑?”楚翊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
墨君逢风淡云轻一笑,随意道,“太子做不到,自然觉得是耻辱。”
“黑狐狸,你从哪里来,就滚去哪里,这里不欢迎你,本宫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是因为太帅吗?”
“你……”楚翊顿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男人,也敢说是她的妻子,你配吗?你们都说,太子妃有战功,她有一半的决定权,那好,现在她不在了,这里就由本宫说了算,本宫要你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本宫的面前,否则,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墨君逢笔尖一顿,朝他看过来。
“太子就这么有把握,能杀了我么?”
楚翊感受到男人身上深敛的杀意,仿佛他体内,蕴藏着澎湃汹涌的力量,心微微悬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你究竟是谁,如果本宫没
有猜错的话,你和墨君逢,定然有什么联系吧,像他武功这么极深的人,本宫还没有见过第二个,而你,却有可能不逊色于他,不要告诉本宫,你就是墨君逢!”
他盯着那张脸,可是却没有任何作假的痕迹,就连身形也有些不一样,可是,对于墨君逢来说,改变容貌欺骗他的眼睛,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太子说我是锦华通缉的墨君逢,有什么证据呢,锦华的皇族,就这么无礼暴虐,随便逮到一个人就说是钦犯。”
楚翊蹙眉,“看来,阁下是不打算离开了?”
“太子若是能将我从这里赶出去,也是一种本事。”
楚翊盯着对方,冷冷地笑了起来。
“好,好大的口气。”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十来人涌了进来。
墨君逢俊颜上没有一丝波澜,气定神闲地收了笔,屏风上的一副画面便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