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傍晚,花栖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华丽透明的金色薄沙,宽大的红松木大床,鼻间是陌生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侧目看去,一丝淡淡的烛光却突然让她觉得双目刺痛,反射性地滑下一滴眼泪。
“姑娘醒啦?”
这时,一声惊喜的声音在花栖的头上响起,然后便是噪杂的脚步声,和欢喜的笑声。
花栖木然转动了下身子,浑身钻心般的疼痛却是让她身子一僵,瞬间不敢动了。
她苦笑了一下,原来,她还活着,韶羽下了那么重的手,她差一点就以为自己真的要挂了!
“姑娘!姑娘!您感觉如何?”
花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清秀的面孔!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还好!”
那女子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兴奋转头喊道:“快去通知太子殿下,说姑娘醒了!”
太子殿下?花栖微微一愣,随即苦笑,她终是将自己送到北燕来了。
“你去将偏殿的太医全部带过来,再给姑娘把把脉!”
“将姑娘的药马上再煎一遍。”
“吩咐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小菜和
小米粥!”
……
花栖迷迷糊糊地听着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然后,呼呼啦啦地进来一群身穿黑色缁衣官服的年长老者,轮流替她把脉,询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这样的阵仗倒是有点吓了她一跳。
怎么感觉自己到了北燕瞬间就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看着这些明显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诚惶诚恐的面孔,花栖突然觉得有些发懵!
她浑身僵硬钻心般的疼,她一动不能动,只好缓缓地摇了摇头。
所有人突然如释重负,他们的太子调皮了些,却是很少如此不知轻重,更是很少这样为难他们这些小人物,如今却突然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关了他们三天,不过对于这个未来的君主,他们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其实,更让他们好奇的是床上的这个女人,虽然他们的太子殿下,有些风流不羁,后宫的女人甚至超过了他的老子。不过那些莺莺燕燕却从未像这位姑娘一样,让他们的太子殿下如此紧张失措过。
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再然后,嘈杂的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莫
名其妙地退了下去。
花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俊美又多情的脸。
“你好像见到我一点也不意外啊?你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南宫玉染好笑地说道。
花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却是一声不吭。
“咦?你怎么不说话?来看我就来呗,干嘛把自己造的这么惨,唉!你难不成知道本宫最爱怜香惜玉,所以故意博同情吧?”
花栖依旧不说活话,双目失神地看着他,她和南宫玉染从来就是彼此利用的关系,他帮过自己,她也回报过他,她自觉是两不相欠,却从来没想到他会有一天告诉自己,他爱上她了,原本以为以后不会见面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怎么啦?”南宫玉染双指并拢在她潮湿的鬓角缓缓划过,心底微动,“我的侍女说你哭了,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真是稀奇啊,血花色也会哭啊?我真是活久见了!”
“胡说什么呢,老子是被光线晃得!”花栖低低地反驳。
“哦?原来你还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成哑巴了呢!”南宫玉染故作惊
讶地说道。
花栖缓缓垂眸,又不说话了!
“怎么啦!谁把你弄得这么惨!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南宫玉染突然倾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花栖心底微微一颤,却是没有躲,事实上,她想躲也动不了,浑身僵硬又疼痛,韶羽下手太狠,她至今还活着,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她猛然痛苦地闭上眼睛,虚弱地说出三个字,“韶华宫!”
南宫玉染手下微顿,多情又耀眼的丹凤眸倏然一冷。
韶华宫这三个字已经与北燕整整纠缠了二十多年,和他最亲的小叔叔都惨死在韶华宫,他们北燕与韶华宫的血债早就算不清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花色这一身伤居然也是拜韶华宫所赐。
“你怎么会招惹上韶华宫的人?”南宫玉染诧异地问道。
花栖叹了口气,表情痛苦地皱了皱眉,南宫玉染连忙心疼地安慰道:“好好好!你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等你伤好了再说,你就在我这里安心养病吧!”
花栖唇角微微颤动了两下,她想说声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好休息!我这里别的没有,就是药材多!你
的伤会慢慢好的!”
南宫玉染轻轻地帮她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