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妃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眸色沉痛不已,那孩子竟然真是王爷的,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她对孩子,也是有一份执念,自己生不出来,总也盼着王府能留点后。
外头有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龙卿若一手提着景氏进来,且把景氏丢在了地上。
她神色收敛,“你来了?”
龙卿若道:“来了好一会儿,在墙头上看着热闹!”
知道灰衣人和黑衣人之后,她和小境都认为要在案子上找突破口,这一次来是想费点灵力,让她招出黑衣人和灰衣人到底是不是她派去的。
结果,刚到王府,就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穆王妃,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人。
景氏在外头被泼了冷水,已经清醒过来,身上的痛楚侵袭着她的意志和自尊,她匍匐在地上,早不复往日孤高威仪,哭着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了,是我有私心,我见她进府才两个月,便已经怀有身孕,而我入府多年,被封为侧妃也一年了,不管我进多少补汤,总是怀不上……”
“所以,你就杀了她!”东方昀怒不可遏,“你这个毒妇!”
景氏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哭着摇头,“没有,我没有杀她,我就算打她,也只是打她的脸,打听的手,没有伤及肚子,
没有伤及要害,我没想过害王爷的骨肉,我只是买通了大夫,打算假装怀孕,然后等罗氏生下孩子之后,再把孩子偷过来,当做是我生的,我真没想过害王爷的孩子。”
“但她死了,是不是你找了杀手,那黑衣人对她下毒?黑衣人是谁?那灰衣人又是谁?”龙卿若蹲下捏住她的下巴,灵力在手指一染,眸色便转了转寒芒,“说真话!”
景氏定定地看着龙卿若,似魔怔了一般,“我没有叫什么黑衣人灰衣人去杀她,我真的没有,我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回去娘家,因为当初她坚持解除婚约进了王府,村子里的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所以,我想着等事情过去几天,大家都忘记之后再派人去寻她,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孩子出生,谁知道她却死了,我真的没有杀她。”
“毒妇,你这个毒妇,本王要杀了你!”东方昀气得吐血,破口大骂。
龙卿若放开手,看到旁边跪着的张三淳瑟瑟发抖,脸色青得可怕。
她跨步过去,往他的后脑勺一拍,“灰衣人是不是你?”
张三淳眼底恐惧的几乎碎裂,全身颤抖得如风中寒蝶,他想否认,但是,否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反而鬼使神差般点了头,“是我!”
龙卿若舒了
一口气,好,找到灰衣人了。
她站起来对穆王妃道:“景氏说的是真话,但是这个张三淳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我要带他回去大理寺审问。”
穆王妃有些疑惑,张三淳杀了罗氏?
“案子真相大白之后,我会过来给你们一个交代!”龙卿若提起他的领子,就像提起一只鸡,转身就往外走。
穆王妃抓住东方昀的手,怕他激怒过度上前撕碎景氏。
“境王妃说她方才招认的都是真话,但到底真相如何,还要等大理寺的调查,如果她真杀了人,咱不包庇,亲自把她移送过去。”
穆王妃的声音很慢,带着烫帖人心的安定,使得东方昀迅速冷静下来,是的,此案既然已经交给公门审理,那就先等那边审理结束再做处置。
律法,总是高于一切的。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撒谎,她真的不是我杀的。”景氏哭着喃喃道。
穆王妃看着她,慢慢地蹙起了眉峰,景氏废掉了,要重新物色一个人选了。
龙卿若带着张三淳回了王府,而不是移交给大理寺。
方才没让他全部在穆王府招认,就是要问山塘的事。
境王府的审讯堂设在侧厅,东方境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之后,也不需要怎么逼问,他便都招认了。
慌乱,哆
嗦,惊恐,声泪俱下,“我错了,我错了,但我真的没有杀她,我知道她被赶出去之后,我就偷偷尾随着她到了破庙,我只是特别恨她贪慕虚荣,想奚落她几句的,结果却看到一个黑衣人进了破庙,给她灌下了毒酒……”
龙卿若打断他的话,“慢慢说,一个一个细节地说,黑衣人是否蒙着脸?”
“是,是,他蒙着脸,我不知道他是谁。”
“有没有带着一件嫁衣?”
“有,他给罗氏灌下毒酒之后,便给她穿上嫁衣,我看着罗氏喝下毒酒之后在地上痛得打滚,我很害怕,想逃去的,但我脚下发出了声音,被黑衣人听到了,黑衣人一下子就飞走了。”
“飞走了?轻功?”
“我……不知道,就是一下子像鸟一样飞走了,”他面容上有恐惧与悔恨,“当时我往破庙里看了一眼,见她似乎没了气息,便悄悄进去,她躺在地上,穿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