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岱川目眦欲裂,慌乱的表情被众人都看在眼里。
聪明人都心下有了决断,只有像颜冰月这样被爱情蒙蔽双眼的,仍坚定不移地站在闵岱川身边:“就算你没夺舍又能说明什么呢?说不定你就是在练摄人神魂的邪术!”
“是么?”付疏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如果闵公子拿不出证据来,那可就到我了,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她伸手,两颗留影石在她洁白的掌心躺着。
闵岱川脊背僵直,何止是认识,左边的那块他把玩了整整两年时间,棱角都被他磨圆了!
他愤恨不已,当初石头丢了就猜到在她手上,可他根本不知道付疏的神魂去了哪里,根本无法追回。
如今……他咬牙切齿地问:“付疏,你当真不顾我们曾经的情分?”
还没等付疏回答,一道锐利的视线针似的扎在他身上,来自刚才那个小白脸。
对上他的目光,闵岱川不自觉就气弱了几分,那还要说出来的旧情都咽了回去。
付疏也看到凤栖的眼神了,对方一双圆眼睛死死地盯住她,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丝委屈,嘴巴撅得老高,好像在说“敢心软的话你就完了!”
付疏宠溺一笑,他真想多
了,她巴不得闵岱川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心软?
只见她学着他的口气,冷脸傲然道:“旧情?你也配。”
直接将灵力注入留影石,圆润的石头霎时亮了起来,一道光幕出现在众人面前,很快就有了影像。
那是付海山,玄月宗的前宗主。
他正在闭关修炼的紧急关头,眼看着就要突破化神晋升返虚,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来人拿着控制神魂的锁魂钟,二话不说直接发动神器,控制得付海山动弹不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满口仁义道德的闵岱川。
“你来干什么?本座正在闭关,快出去!”付海山呵斥道。
“我当然知道你在闭关!”影像里的闵岱川和平日里大相径庭,他笑容疯魔举止猖狂,眼睛里满是阴狠:“你若不闭关,我怎么会有机会呢?”
付海山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大惊失色:“你那本座做了什么?来人!来人!”
“喊吧,没人会搭理你的……叫你不让付疏与我成婚,叫你不将宗主之位传于我!”闵岱川一步步走进,从储物戒中抽出一把圆月弯刀,一刀刀刺在付海山身上,直到他血肉模糊都没停止。
付海山知道求救无门后,吭都没
吭一声,咬牙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苏苏和玄月宗,绝不会交给尔等残暴不仁之辈。”
血腥充斥着整个影像,光是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更别说当时的付海山了,该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力。
第二次看,付疏仍然压抑沉痛,恨意森然,眼泪都在眼圈打转。
凤栖目露心疼,走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拥进了怀里:“别看了,乖。”
“我没事。”付疏深吸一口气,安慰地看着他:“放心吧。”
她压住声音中的哽咽,举起那块记录着父亲屈辱赴死的留影石,掷地有声地问众人:“这就是为何从没有人见过家父的遗体,又为何……这石头比寻常留影石光滑数倍。”
将它摔到闵岱川面前,她一字一句地说:“闵岱川,你禽兽不如!”
“假的,都是假的!”闵岱川已然乱了阵脚:“你们不要相信她,她是骗你们的!”
他下意识地往宫殿外退,却见庞旭朝长赫门弟子示意,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竟然为这个妖女的一面之词怀疑我?我可是玄月宗宗主!”闵岱川恼羞成怒动起手来,可他本就深受重伤,根本不是长赫门弟子的对手,很快就被拿下。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付疏笑了:“假的?没关系,我还有。”
说罢,她又拿起另一块留影石播放起来。
画面中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们此刻身处的宫殿里,闵岱川在契约宝物时露出了真面目,而后大开杀戒,扬言要杀掉所有人灭口。
铁证如山,再加上玄月宗弟子的证词,闵岱川辩无可辩。
文清和见情况不妙,连忙抱拳道:“庞师兄,此人乃我玄月宗罪人,不如就交给我来看管吧。”
庞旭有些为难,按理说确实应该如此,但有颜冰月头脑不清在前,他还是不想把人交给玄月宗看管,万一放跑了怎么办?
他命两位师弟看住闵岱川,温和地对文清和说道:“文师弟,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在这里看管闵岱川,我这就传音给我长赫门宗主,你也给殷长老去个信,看看他们怎么说?”
文清和却坚持:“我等现在还在秘境里,即便传信给宗主长老他们也无法赶来,庞师兄还是将人教给我吧,若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只怕会叫旁人看玄月宗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