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身后跟着的王府暗卫,付疏展露出真正的实力,速度飞快地夜奔出城,到京城脚下的村落里稍事休息后,在黎明到来之前又匆匆离开。
和她料想的一样,在褚砚西优越的领导力下,摄政王府里根本没有大规模的动荡,只是乱了几刻就恢复如常。
叶廷恩被捕,看着褚砚西那张精美的面孔恨不得把牙咬碎,这时候都不忘嘴硬道:“褚砚西,你少得意,你胁迫付疏在胁迫委身于你就真的赢了吗?不!付疏爱的人是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褚砚西狭长的眼睛眯起,嘴角噙着冷笑,语气中带着面对蚂蚁的轻蔑:“本王与王妃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会完完全全地倾心于我,倒是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不如趁早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
说罢,不理会叶廷恩的破口大骂,他挥了挥手,就有人将他带了下去。
而在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他的表情在不复刚才的威武霸气,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沉声道:“找到了吗?”
暗卫连忙跪倒在地:“启禀王爷,属下无能!跟丢了王妃之后,再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
褚砚西脸色愈发地沉了:“自己去领罚。”
“是。”
暗卫退下,寒刀见王爷心情不佳,出声劝慰道:“王妃连暗卫都能甩掉,可见武功高强,又向来机敏,想来是不会有危险的。”
褚砚西沉默半晌,不明显地轻叹一声道:“罢了,等此间事了,本王亲自去寻她。”
第二日一早,皇宫里便传来了逃犯叶廷恩被捕的消息,据说他胆大包天,竟然敢跑道摄政王府行刺摄政王。
幸而侧王妃付疏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王爷挡了一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摄政王念其情意,当即上奏皇帝要立她为正王妃。皇帝自然无不同意,下旨册封,并特许其安心养伤,无需亲自接旨。
这消息一出,京城人无不称赞王妃付疏的勇敢贤德,一时间各名门的媳妇都以她为榜样。
而等正主付疏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半个月之后,彼时她已经到了江南水乡,正一边湖上泛舟一边喝着清酒,偶尔听到歌女的奏乐声,还能跟着哼哼几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她一身男装,气质又格外潇洒,让那本就明艳的五官显得更加邪魅,惹得画舫上的歌
女们频频驻足,更有大胆者高声邀约。
付疏自然不会同意,美女虽好,但哪有自己一人来得自在?
她喝得微醺,本欲让船夫找个水流平稳的地方停留一会,好睡个午觉,却耳尖地听到不远处画舫上传来女子的对话声:
“芙蓉,那位公子与你长得好像,你家中可有兄弟?”
“不曾有……我瞧瞧是哪个?”
“就在那里!”
“……”
付疏向来耳聪目明,如今有了功夫在身,更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第二个说话的人声音一响起,她就认出来了,是付荔。
她知道对方已然看到了自己,躲是躲不成的,更何况她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躲的?
果不其然,付荔在看见男装的她后虽然略有迟疑,但很快就确定,高声唤道:“姐姐!”
付疏懒洋洋地睁开眼,就见一艘金碧辉煌的画坊上,付荔身着鲜艳的石榴裙站在船头,看到自己时眼里的惊喜不似作伪。
一段时间不见,她这个妹妹倒是更加娇艳了,身材丰盈了些许,再不像以前那般干瘦,举手投足之间也更显妩媚,显然是受环境所影响。
看她停在那里不动,付
荔连忙命画坊朝她驶来,生怕她跑了似的。
两船渐渐靠近,对方又做出熟悉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娇声道:“多日不见姐姐,妹妹心中甚是想念,可否请姐姐船上一聚?”
付疏不觉得两人有什么可聚的,如今,她们还没有一见面就反目成仇,全靠自己性子懒对方演技佳。
而且就算付荔表情控制得很好,却还是被她察觉到了端倪,原本她不准备理会的,如今却想看看对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从京城出来的日子太清闲,清闲得都有些无聊了。
于是她淡淡颔首,吩咐船夫在不远处等后,一点脚便跳上了画舫。
看着她如此利落的身手,付荔眼神暗了暗,一抹狠厉从她的眸子里划过。
画坊里面修葺得比外面更雅致些,莺歌燕舞馨香扑鼻,怪不得说温柔乡即是英雄冢,付疏身为一个女人来了都不想走,更别说是男人了。
两人坐下后,很快就有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端来茶水,上好的黄山毛峰,闻着就新鲜。
若是一般人,此情此景之下定会细细品味多饮几杯,可付疏不是一般人,她的嗅觉味觉远比普通人敏锐许多。
她一下就闻出来,茶水里有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