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儒手中的令牌用料上乘,一眼便知真假,雕刻工艺更是精致。
衙役见到的瞬间,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裴平元更是认得这令牌,瞬间冷汗浸湿后背。
他在这里为官多年,上面的人也都打点好,这里离边境很近,朝堂中的人轻易不会来。
就算是来了,也是提前下通知,在他这里坐一下就走,从未有人深究过他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来了个稷王爷!
“裴平元,还不下堂来见。”
时慕儒厚重威严的声音回响在衙门久久不绝。
“县令,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应该是真的王爷。”
裴平元身边的衙役是知道内情的,此时两股战战,颤抖着声音询问。
若这人真是稷王,那他们刚刚所做之事,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
再加上客栈的事情,连九族都不够砍的。
“闭嘴,慌什么!”
裴平元硬着头皮低声呵斥,朝堂下扫那两人一眼。
怕是他们敲竹杠碰上硬茬子了。
而且,自己估计也已被供出来。
他焦躁的敲打着桌面,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
妈的,拼了!
横竖都是死,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周遭全是他县衙的人,对付他们两个,易如反掌。
“哪里来的小贼,敢偷盗王爷令牌!”
他朝着衙役一挥手,“还不速速拿下!”
天高皇帝远,就是王爷折在这儿也不会有人知晓。
若想活命,只有拼死一搏。
“谁敢!”
落云湘见他们竟有破罐破摔的打算,上前一步挡在时慕儒的身前。
“裴平元,我再给你个机会,若再不乖乖伏诛,罪加一等。”
“住口,把这小贼押下去。”
裴平元额边的汗顺着额头滴到桌上,手肘狠狠的捣向身边的衙役。
“还不快去!”
这衙役也反应过来。
当即一咬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他带头拔刀冲向时慕儒,打算在混乱中来个“不小心”,直接了结掉这人。
“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
落云湘眯眼冷斥,药粉备在掌心中。
可惜还未等她那些药粉派上用场,时慕儒的侍卫从外面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人按了一地。
“怎…怎么会这样!”
电光火石间,衙门里瞬间只剩下裴平元一个光杆司令,跌坐在椅子上腿软的爬不起身。
他战战兢兢的看着逼近的落云湘,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随后被扔到时慕儒的脚边。
“裴大人这点胆识,可不像那敢做杀人越货买卖之
人。”
时慕儒的令牌扎眼的挂在腰间,裴平元一抬头便可望见。
只是他恐惧的根本不敢抬头,战栗的跪在地上。
“想杀人灭口?”时慕儒继续质问,尾调的上扬令人胆寒。
“脑袋太沉是吧。”
“王爷饶命!下官,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没认出。误会,误会!”
“少废话了,裴平元你城府太浅了,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
落云湘毫不留情的拆穿,拽来方才第一个冲上来的衙役,掐着他的脖子按在门柱上。
“若没记错你是第一个冲上来的吧。”
她的声音宛如地狱的呓语,无所躲避的传入衙役耳中。
“这么心急,你知道些什么?”
裴平元听着顿时急了,抬头打断道:“姑娘,你!”
“叫王妃。”
时慕儒打断他的话,三个字更让裴平元如坠冰窟。
“王,王妃,今日之事是下官失职,您放心,这两人我们一定仔仔细细的审!”
真没想到,到这一步这蠢县令还想着瞒天过海。
落云湘冷嗤一声,难不成这县令是觉得他们傻吗?竟还把责任往他人身上推。
“不必,就在这里审吧。”
侍卫压着阿成和络腮胡当堂跪下,由落云湘坐到县令的位
置。
“阿成,如实的将你们做的勾当一五一十的说来。”
阿成是见识过落云湘折磨人的本领的,想起来就惊惧万分。
如今看裴平元也罩不住他们,转眼便将事情倒了个干净。
他们为了黑钱如何杀人,如何处理尸体,害过多少人。
事无巨细,通通抖了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是有些钱财住到他们店里,全都杀。
简直是丧心病狂!
落云湘听着咬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