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兵分两路,分开调查。
南风庭负责乔装打扮,去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探知消息,而龙清云轻功较好她要在夜里亲自进入查封的孙宴府邸,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夜幕降临,圆月高照,龙清云一身黑色夜行衣,头上梳着高马尾,面纱遮脸露出一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龙清云用脚尖点地,几个来回之间就翻越了孙宴府邸的高墙。
孙宴,以及孙宴的家人全都被处置,被查封的府邸寂静无声,空无一人,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书房是最能获取线索的地方,因此龙清云率先打开孙宴以往用过的书房。
书房架子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张桌子孤零零的立着。
孙宴手里拿着一只火折子左看右看,她心如细发,很快看到墙面上有一块凸起的砖石,孙宴用手抚摸砖石,用力一按,砖石摩擦的声音响起。
底下有两块砖石自动展开,里面竟然有一个暗格!
孙宴蹲下身拿手摸索摸出一本像账册一类的东西,直觉告诉龙清云,这东西十分重要。
紧接着,她又不放弃的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线索,这才拿着账册身形敏捷的翻出了院墙。
而南风庭那边,他在烟花之地和茶馆酒楼也收集到一些关于孙宴的线索,谨慎的将白天听到的有用消息记在纸上,反复端详查看,似乎要从寥寥几个字眼中找出不同寻常的东西。
两人手中都各自揣着一些重要线索,只待约定的汇合之期便坐在一起,把线索拼凑完整。
夜凉如水,云清伶披着披帛站在窗前,脑子里情不自禁想到了婚宴上的乱子,虽然事发突然,但云清伶还是有些印象,总觉得那些黑衣人乍然出招的招式很熟悉,她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识过。
可当她认真回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宁少安从远处而来,看到云清伶身形单薄的站在窗前,连忙翻进去,顺便将窗户带上。
“夜风寒凉,公主保重身体,若感染风寒,免不得又要吃些苦药。”
宁少安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云清伶是最怕喝药的,偏偏又体弱多病,每次喝药都要他花费很多心思去哄,为了让云清伶乖乖喝药,宁少安变着法的给她做果脯解药性,连带着他厨艺都精进了几分。
“小安子,你说蒋府婚宴的乱子,究竟是谁引起的。”
直觉告诉她,孙宴不太可能是主谋。
“公主不必担心,真相总能水落石出。”
提到这个,宁少安眼神都变得凌厉了几分。
此事,凤藻宫内。
寝宫灯火通明,纱影摇曳,一只香炉冉冉冒起白烟,气味清新香甜,让人宁神静气。
幔帐之后,皇后坐在贵妃榻上,不经意的把玩着手腕上碧绿通透的翡翠玉镯。
“娘娘,结果与您预料的分毫不差,孙宴已经被斩首了。”宫女绿柳悄声道。
皇后生得极美,外带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五官模子生得与云清伶有五分相似,唇边荡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孙宴这颗棋子总算发挥了余热,不过,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行事。”
绿柳却略显担忧:“娘娘,血染阁和南太子都参与其中,他们两方联手,恐怕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阻碍。”
他们的计划,不到成功之事,绝对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怕什么。”皇后眼神不屑,“血染阁如何,南太子又如何,各方各有牵制,各有克星,他们即便查到蛛丝马迹,本宫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闭嘴。”
“莫非娘娘已经想到对策了?” 绿柳问道?
“这二人走得极近,你说,原本并无利益干系的两人所图为何。”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算计,如果让云清伶看到此时皇后的模样必定大吃一惊。
毕竟,此时的皇后和她印象中温柔端庄的母后大相径庭。
“拒本宫所知,血染阁主曾经对宁少安爱而不得。”
这么一点拨,绿柳像是明白了什么,趁机拍马屁。
“娘娘高瞻远瞩,奴婢望尘莫及。”
皇后缓缓起身,长长的华服麻挲着地面,步摇轻轻摇晃。
“只是,蒋府婚礼当天,伶儿似乎也去了,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我们的计划在没成功之前,不能让伶儿知道。”
皇后微微垂下狭长的凤眸,似乎想到什么,神态不复刚才那般快意。
“娘娘,有朝一日,公主必定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绿柳宽慰道。
绿柳话音刚落,只听见清脆的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室内的屏风后响起,似乎还有什么影子自屏风一闪而过。
绿柳和皇后对视一眼,绿柳绕到屏风后,里面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碎瓷,窗户大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