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楼早在半个月前就在门口贴着红纸, 整齐黑字上写着挂牌休业, 这看到三个干干净净的外地人走过去准备叫门,附近摆摊的小贩忙阻止。
“临江楼不开门了, 要是想吃那三两肉两位可真是白来一趟喽!”
小贩好心, 胡迟也笑着回应:“我们和老毛相识,过来打声招呼。”
“这样啊。”那小贩点点头,别人来见朋友那他也没必要说什么了,他也就不在意地准备继续整理摊位上的小玩意招揽客人。
低头的时候却是不小心看到那一行三人中的最后一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之前他只注意到了前面两位,这后面跟着的这一位倒是总被他忽略过去,但是这么一看却发现这位公子长相在临北城人中也颇为出众,仔细看过去还有些眼熟。
这小贩犹豫着慢慢收回视线。
到底是在哪……
小贩犹豫的时间里, 胡迟和白忌已经上前叫开了门。临江楼门外虽然挂着休业的牌子,门内却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来来往往的店小二都不知道在布置着什么, 门梁屋顶也都被缀着红布, 剩下的再想看就看不真切了。
门只打开了一个小缝, 露出一双三角鼠眼, 那眼睛盯着前面的胡迟看了一圈,压着嗓子地问:“找谁?”
胡迟看着面前这个成精的小老鼠, 笑着说:“老毛请我们来观礼。”
这小老鼠却是很警惕,丝毫不放松地问:“你们?你和谁?”
胡迟微微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白忌的半张脸。
那小老鼠的眼神刚在白忌身上扫过去, 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立刻瞪大,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后退进了屋里,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都尖锐地走了调。
“贵客请进!”
胡迟被他吓了一跳,请进是没请进去,反而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白忌的胸膛。
他就维持这么一个动作仰头看着白忌正好垂下来的眼:“你吓唬他干嘛?”
“我没有。”白忌冷静的为自己辩解。
也不知道是第一次听白忌离自己这么近的说话,还是因为他贴在白忌的胸口处从而白忌一说话他的后背都能感受到白忌胸膛的震动。
连白忌那毫无起伏的声音都好听了不少。
“白毛你又瞎叫唤个啥?”刚才那小老鼠的声音可不仅是吓到了胡迟一个人,只听见门内有个浑厚的嗓音不满道,“开什么门,这个月不迎客不知道啊?”
“掌柜的!贵……贵客到了啊!”小老鼠指着门外不停跳脚,“是贵客!贵客!”
只听那浑厚嗓音冷哼道:“贵客?就算是门口堆着金山银海,老子我也不可能下厨!”
“不是,哎,不是!”小老鼠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实话,胡迟觉得这个小老鼠哪怕都急成了这样也没想着给他们把门打开,也是挺有防范意识的。
简直让他哭笑不得,只好自己动手推开了门,看着正板着脸从厨房走过来的老毛,笑道:“我可没有什么金山银海。”
老毛看着门外的人,先是愣了两秒,在看到胡迟身边的白忌时又猛地再看向胡迟。
“大兄弟!”
老毛在二楼给他们清出来个桌,正好就是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坐的位置,只是这一次可不仅仅有他们三人,得到消息的冯娘和跟在胡迟身边的阿真也坐在这桌子旁。
“阿真这三年倒是一点儿也没变。”冯娘看着阿真的模样有些感慨,从前她对阿真的好感在这几年已经彻底变成了看弟弟的感觉。
老毛切了一块卤牛肉递到阿真前面,粗声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细胳膊细腿的,多吃点儿肉!”
阿真看着那块比自己脸都要大的卤牛肉,沉默了两秒钟,还是点头道:“谢谢。”
哪知道这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听在了老毛的耳朵里差点儿让他切到了手:“哎呦这怎么没变,以前他可从来没这么和我说过话。”
“你少说两句吧。”冯娘瞪了他一眼,老毛立刻憨厚地笑了笑,把刚切好薄层牛肉蘸了酱汁放到冯娘的碗里。
冯娘本来还想板着脸,看到他的模样反而没忍住还是从嘴边泄出了一抹笑意。
“他就这样,”冯娘转过视线看着阿真,“阿真你可别介意。”
阿真摇摇头。
冯娘打量着他这一身绫罗绸缎,不由起身对胡迟两人行了一个礼:“我还要感谢两位公子,阿真这几年真是劳烦你们照顾了。”
胡迟忙扶她起来,避开这个礼,说道:“阿真平时也不用我们照顾,你这个新娘子这么做可是折煞我们了。”
白忌也点头认可。
反正这几年胡迟都睡着,也就在临走之前对阿真照顾了一下。
哪怕这一下毁了一个渡劫长老,伤了一位出窍少女,恐怕在胡迟眼中都什么也不算。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