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一愣。
她记得上回来王家,司徒森和王元庆,关系似乎还可以,想必他也清楚王家现在的处境,怎么会这样说。
但抬眼朝着周围伺候的几人一看,便也明白了,司徒森是怕有人混进王家的人当中,专门混肴视听的。
王元庆惊慌道:“请王爷王妃恕罪,这件事,还容几日。”
“这样吧,你要是拿不出来现银,咱们可以算算铺子田契,将一部分相抵,如何?”宁浅予也道。
“这……”少夫人为难道:“王妃,能否宽宥几日?”
“宽宥,这外边守着多少人,少夫人应该是知道的吧。”宁浅予冷笑道:“我们的银子可是大数目。”
“这样吧。”王元庆做了个请的手势,面色灰败:“王爷的银子数多,只能按照王妃的法子,只是房屋田契,全在书房,请王爷王妃移步,我们去书房谈。”
到了书房,王元庆便朝着伺候的人道:“去准备饭菜,另外,照顾好老爷老夫人,王爷不喜欢人亲近,你们远一些伺候。”
连最亲近的人都屏退了,房间只剩下四人。
王少夫人这才率先开口:“之前,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那恩德,宁凯一事已经相抵,少夫人不必再提。”宁浅予淡淡一笑:“还是先讨论你们最近遇见的难题吧。”
王元庆眼神黯淡:“
这回对方来势汹汹,一下子痛击了我们好几个行业,如今又是钱庄,闹得人心惶惶,王家这坎,很难迈过去。”
“定远侯那边怎么说?”司徒森道。
“岳丈虽是侯爷,但已经清退,这件事,不好将他老人家扯出来。”王元庆重重叹了口气:“再说,王家出事,要是定远侯相护,岂不是叫人更加觉得,我们是靠着裙带关系做生意。”
“嗯。”司徒森点点头:“现如今,首要的是解决钱庄的问题。”
“我们的银子,遍布在各种商行生意里,想要拿出现银,根本要等变现之后,可王爷也看见了,那些人,哪里等得到变现的时候。”王元庆苦着脸:“我已经在吩咐各地的生意,全部拿出流通现银,前来救急。”
“这样岂不是那些生意都陷入僵局,无法生存。”宁浅予惊讶道。
“生意,诚信为本,当时这些人存银子的时候,钱庄曾保证,只要想要,随时随地可以取出,要是这点不兑现,只怕事情更加难以收场。”王元庆声音低了些。
“王家抵得上半个国库,怎么这会这般严重?”宁浅予沉声道:“可是有别的问题?”
少夫人苦着脸,眉头紧锁:“要是钱庄不出问题,这事情一桩桩的,便也好解决,只是,钱庄的现银全部拿走,都知道王家出事,谁还
敢接着和王家做生意。”
“要是不出所料,明日只怕剩下的酒馆茶楼,米两行,绸布庄子等生意都做不下去。”
这也印证了宁浅予之前的猜想。
“王家消弭不打紧,只是这回,要连累王爷,您之前投资的那些……”王元庆带着不安,道。
司徒森却是道:“既然选择合作,就要一起承担风险,现在不是说抱歉的时候,而是向着,怎么将生意起死回生。”
宁浅予突然想到了什么:“近日,锦都可有新起的钱庄?”
“有。”王元庆赶紧道:“一个多月前,锦都相继冒出几家,名唤天成钱庄。”
天成?孙家和幕后的人,还真是心大又自信,依照她看,是天意难成还差不多!
哼,宁浅予冷笑一声:“想必,是孙家名下的吧。”
“暂且不知。”王元庆难堪道:“也是我不警觉,竟是觉得王家生意大,这等钱庄构不成威胁,也没理会。”
“而且,他们的竞争手段拙劣,直接将利息提至五个点,我们两分息都只是勉强得利,超过三层,就得赔钱,这五分息,根本是稳赔。”
“孙家现在入住相府,进来孙家掌舵人孙景军,时常出门应酬,若是猜的没错,是和这件事有关。”宁浅予接着道:“孙家出手,后边有人指点,王家这回,是措手不及,不过,也
不是完全翻不了身。”
“孙家不是在锦都有宅子,怎么还住进了相府?”少夫人不解道:“也不怕人说。”
“脸皮厚的人,能达到目的就行。”宁浅予讽刺道。
“等等,刚才王妃说,不是完全翻不了身,按王妃的意思……”王元庆眼前一亮:“王家还有的救?”
“置之死地而后生。”宁浅予浅笑道:“别人请君入瓮,你们进就是。”
“这……”王元庆和少夫人对视一眼,为难道:“这怎么进得,五分息,要是想留住人,起码是六分息,岂不是不消半年,就赔的血本无归?”
“对方五分息吃不消的,只是为了将你们逼垮。”宁浅予笑道:“王公子这是身在庐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