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如这样吃瘪,只怕入了相府还是头一回,不止是宁浅予看着解气,就是立春立夏,看着都十分爽快。
她在相爷面前,还能装装样子,可私下,苛待下人,动辄打骂,立夏跟着的时候,都受过鞭刑。
“很好,早有这样听话,就不用吃苦了。”宁浅予竟然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孙倩如疼痛难忍,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又不敢张口,最后实在是痛的锥心,忍不住了,才宛若蚊蝇大小的声音,道:“你到底想什么样?”
“你的脸,还想不想治?”宁浅予喝完最后一口茶,才将杯子放下,依旧是不急不缓的道。
“想!”孙倩如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她清楚,宁浅予绝对没有这么好心,又飞快的转口,道:“就是想,也不会要你来医治!”
宁浅予起身,一步步朝着孙倩如走去,一直走到身边,才蹲下,和疼的半蹲的孙倩如对视,道:“大夫人还真是有骨气,不过,你得叫谁来给你治?太医?”
“可是,连太医院首都来了两回,你这脸……”宁浅予捂着鼻子,朝后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都捂烂了,也不见好。”
孙倩如下意识的将下巴,往里面缩了
缩,眼神都开始躲闪起来:“还,还有神医薛凡,我可以去找他过来。”
“薛凡?”宁浅予吃吃的笑起来:“暂且不说你孙家现在受难,拿不拿的出来诊金,薛凡给北平王世子治好了旧疾,已经受我所托,去往仙鹤庄。”
“眼下,只怕替祖母诊治完,又一路南下,云游去了,大夫人可没北平王的本事,能随随便便就找到薛神医。”
孙倩如再度抬头,袖中的双手紧握,将手掌掐出一道道指甲印子:“是你!又是你捣的鬼!”
“大夫人还是这般胡搅蛮缠。”宁浅予不屑的冷哼道:“薛神医沉醉于医术,和我一见如故,也算是医友,所以我开口请了,薛神医就出手相助,更何况,祖母的病情复杂,像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没将下半部分说出来,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孙倩如。
孙倩如眉头越皱越紧,目光四处躲闪着,就是不敢看宁浅予,最后被宁浅予诡异的眼神,似要洞穿的时候,才结结巴巴道:“像,像是什么?”
“像是萤石所致,薛神医潜心研究怪病,对祖母的病很感兴趣。”宁浅予煞有介事道:“大夫人还不知道吧,祖母身边被人放了一颗珠子,听说是是宁泽所赠。”
“可我拿去查验,却被告知,是卿凤国才有的萤石,这萤石放在身边久了,人就像得了重症,慢慢病死而查不出原因,可祖母疼爱宁泽,比疼爱我还要多,这话,我肯定不信啊!”
“对对对、”孙倩如连声开口:“肯定不能信,定,定是有人觊觎夜明珠,拿萤石换走了,对,一定是这样。”
“大夫人的想法,和我一样。”宁浅予语带惊讶:“宁泽可是宁家唯一的儿子,他有什么理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害死祖母,除非,他不是宁家的种!”
这句话一出,孙倩如明显的打了个冷战,露在外边的额头,陡然间出了不少的汗珠:“宁泽,宁泽肯定是宁府的孩子!”
“大夫人这么激动干什么。”宁浅予恢复到似笑非笑的样子:“宁泽是宁家的骨肉,我们都知道,所以啊,这放萤石想害祖母的人,得快点找到,免得祸害更多人。”
“是,是。”孙倩如不断地点头,脑海中,却是宁泽说起萤石,宛若洪水猛兽的样子。
从卿凤国帮他带萤石回来的那人,早就已经病发身亡,而且死的悄无声息。
“大夫人,你的脸伤已经拖拖拉拉近一月了,要是再拖下去,没准脑子都要感染,你不要
我医治,还是将后事想好,免得将来陡然病倒,措手不及。”宁浅予纤手一扬,立夏立春二人会意,同时放手。
“对了,忘了跟你说,孙家如今的情势,就和几日之前的王家相差无几,不对,孙家的下场,可能比王家还要惨,毕竟,我才刚得了消息,皇上已经下令,处死孙景军了!”
“你现在的样子,宁长远多看一眼,只会觉得恶心,你也出不去府门,帮不了孙家,唉,真是可惜。”
宁浅予说完这些,也不管孙倩如,一步步的,朝外边走去。
没了二人的支撑,孙倩如如同抹布一样,缓缓的跌落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整个人抖成一团。
不知道究竟是痛的,还是被吓的。
“站住,你站住!”在宁浅予的一只脚,已经迈出房门的时候,孙倩如勉强支起身子,朝她叫道:“你,你帮我治脸,想要什么好处?”
情势越来越不利,眼下不能坐以待毙,宁浅予的话,全然是真的,哪怕清楚宁浅予前来说这番话,目的不纯,她也不敢再赌。
宁浅予脚下一顿,并没有回头,声音凉凉的:“那就要看大夫人,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