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如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又渗出一层渗液,带着血水,那伤口,不仅没有半点愈合的痕迹,反而一副要接着溃烂的架势……
不应该啊,宁浅予在心里暗暗道,若是按照她配制的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宁浅予脸色微变,厉声道:“是按照我吩咐的药,来按时用的?”
孙倩如脸色不是很好,嗫嚅着嘴,没有开口,眼神有些闪躲。
墨玉在一旁,也有一丝慌乱道:“是,是奴婢听说,有一种草药,能加快伤口的长势,所以……”
宁浅予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墨玉,冷笑一声:”大夫人还真是信任你,这脸都成这样了,还放心让你随意加东西进去。”
“也不是随意加的。”孙倩如说了一句话,接触上宁浅予冰冷的眼神,又再度垂下头,连带着声音都低下去。
“哦?”宁浅予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嘲弄:“这么说来,大夫人知道,墨玉夹在草药里东西的来路?”
孙倩如抬头,飞快的瞥了眼墨玉,小声道:“那药,是墨玉老家一个游医说的。”
“对对对,游医。”墨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结结巴巴道:“奴婢的老家都是种田打猎为生,经常会被野兽弄伤,之前有个游医给的方子,对,就
是这样。”
宁浅予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墨玉说下来。
墨玉那样子,说出口的话,再三的自我肯定,一看就漏洞百出。
看来这药的来路,根本不明,或者说,药的来路,孙倩如主仆知道,单是不想让宁浅予知道。
宁浅予也不想再多费口舌,只是低下头,再次查看那骇人的伤口。
她低着头,没看到孙倩如和墨玉对视一眼,眼中的惶恐之色。
越是查看,宁浅予的眉头,就越是拧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漫着一股讥讽的笑意。
孙倩如被这笑弄得头皮发麻,赶紧问道:“可是伤口不妥?”
“妥。”宁浅予吐出这个字,孙倩如主仆,皆是送了口气。
但孙倩如还没来得及高兴,宁浅予再度嘲讽的开口:“怎么会不妥,墨玉那药,再接着用个十天八天的,你的脸,就会……”
说到这,她故意停下,看两人有什么反应。
孙倩如倒是多了几分喜色:“是不是就会痊愈?”
“痊愈?”宁浅予重复了一遍,看孙倩如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般:“大夫人,你想多了,要是再将这药用个十天八天的,你呀,就可以去阎王殿报告了!”
“不,这不可能!”孙倩如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想要站起身来。
“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或许,是墨玉对你有怨恨,想要杀了你,又或者,那游医弄错了方子,这都是可能的。”宁浅予似笑非笑的盯着孙倩如的一举一动:“再或者,是给你药的人,想要借墨玉的手,杀了你,事无绝对,哪能这样笃定?”
“不,不。”孙倩如还在摇着头。
宁浅予的却陡然收起笑容,眸若寒霜:“大夫人的脸,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了,你看着办吧。”
“什,什么法子?”孙倩如那样子,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惶恐不安。
她凑上前,俯身在孙倩如耳边说了几句,孙倩如脸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一样,愣在当场。
“实话说了吧,你脸上加进去的东西,会加速溃烂,若不是我之前的药力克制,你这会子,已经烂了半个脑袋了。”宁浅予的声音低低的,听上去却是叫人绝望无比。
“我得去看祖母,下午便会回王府,大夫人能犹豫的时间有限,过了今日,你再上门找我,我可不会出手,毕竟,谁也不会为一个将死之人沾上晦气。”
已经是接近六月,天气也开始热起来,但孙倩如却是如坠冰窖,遍体深寒,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刚出门,宁浅予便回身,朝立夏使了个颜眼色,立
夏立刻会意,朝旁边的树丛闪身过去。
宁浅予则是去了静心苑。
和名字一样,静心苑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院子里连一个人也没有,立春愤愤道:“老太君病了,可这些不长眼的,竟然都躲起懒来,瞧着院子里的落花,都快烂了,也没人扫一下。”
“旁人就不说了,难道云嬷嬷和冯婆子,看得过去吗?”
“可不一定是他们做的不好。”宁浅予冷笑一声。
忽然,槐树上跳下一个影子,吓得立春差点尖叫出声。
“小宁宁。”那人正是玉面狐。
“玲珑,这院子怎么回事?”宁浅予狐疑道:“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我正想今晚跟你汇报呢。”玉面狐顿了顿,道:“鬼门的那妇人,最近几日神神道道的,经常和那二姑娘会面,二姑娘的武功不弱,我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