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舞的声音也很好听,张嘴跟那出谷的黄鹂鸟似的,清脆干净,悦耳动听。
“贤王妃,好久不见啊。”
“颜舞姑娘。”宁浅予叫了一声,眼神从颜舞那身醒目的红色,移向安乐:“想不到姑娘还负责教授琴技。”
“安公子好奇罢了。”颜舞的笑意未改,拢了拢露出小半肩膀的衣裳,道:“贤王妃今日是来找我的?”
“正是。”宁浅予已经完全淡定下来:“颜舞姑娘可否有空?”
“贤王妃找,自然是有空的。”颜舞走路也是风姿绝伦:“进我的屋子去说吧。”
安乐在后边看着两人进屋,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像是嘲讽,又像是阴沉。
颜舞的屋子很干净,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像是空谷百合的味道。
进屋之后,颜舞没有和宁浅予装腔作势,而是道:“贤王妃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今日找我什么事?”
“你就是乐颜?”宁浅予瞧着颜舞媚而不妖的脸,道。
颜舞抬眼看了眼宁浅予,幽幽的道:“是啊,七贤王应该早就和王妃说了才是。”
她对宁浅予,一直存在着一股敌意。
敌意的源头,就是红颜祸水司
徒森。
宁浅予心知肚明,也不和颜舞多说,直接道:“司徒森出事了,竹影门的人收到消息了没有?”
颜舞的柳眉微微上挑,略微带着一点惊讶:“什么?七贤王出事了?这我们竹影门的人可没收到消息。”
“是不是王妃你弄错了啊。”
宁浅予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点。
颜舞说竹影门的人,没收到司徒森出事的消息,那就代表司徒森还好好的活着。
但是她的高兴没持续太久,就听颜舞幽幽的道:“不过,七贤王已经很有一阵子没和我联系了。”
“保不齐,这消息,是我不知道罢了,七贤王离开锦都的时候,曾千叮万嘱,叫我一定要配合贤王妃,保护贤王妃。”
“这样吧,我去打听看看,七贤王究竟有没有事。”
颜舞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幽怨。
宁浅予清楚,之前她误会颜舞和司徒森,那之后,司徒森自动的远离了颜舞。
只怕颜舞现在是怨她的。
宁浅予想了想,带着几分狐疑,道:“你之前和竹公子也好,七贤王也罢,都是走的很近。”
“竹影门的消息,难道不是互通的吗?”
颜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看样子,七贤王也没完全告诉你,我们竹影门,都清楚的划分了属于自己的事情。”
“这不归我管的事情,我是半点也不知情。”
宁浅予的狐疑更甚:“七贤王是不是竹公子,都是你的主子,听闻主子去世的消息,难道你不伤心?”
颜舞又笑了一声:“七贤王妃,你这样问,是希望我伤心,还是希望我不伤心?”
她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还真是棘手。
宁浅予眼眸微垂,道:“既然颜舞姑娘不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不过,七贤王命你配合我,那我现在,要你去查七贤王出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好啊。”颜舞起身,道:“那我就不送了。”
宁浅予回去之后,圣旨就下来了。
七贤王为国捐躯,忠肝义胆,兹念其风节,追封七贤王为贤荣亲王,七贤王妃,尊位贤荣亲王妃。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宁浅予还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来宣旨的是海公公,海公公瞧着宁浅予木讷的样子,叹了一声:“贤荣亲王妃,眼下贤荣亲王已经去了,您要保重身子,皇上和太后皆是悲恸的很。”
宁浅予这才有了一点点反应。
她的眼
珠子,都是没睡好导致充血的痕迹:“多谢海公公劝慰。”
劝慰的话,海公公只能说到这,他瞧着宁浅予大变的样子,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没有多说别的。
从圣旨颁布的那一刻开始,宁浅予再也没有嗜睡过。
相反的,她几乎是好几晚上不曾睡着。
只要一闭眼,眼前浮现的就是司徒森的音容笑貌。
圣旨颁布的第二日,颜舞派人来接她去月满楼。
她心里带着仅有的希望,前去赴约。
可等着她的,是绝望。
颜舞的红唇一张一合:“贤王妃,我问了竹影门其他的人,七贤王……只怕是真的出了意外。”
“尸体已经火化,只等着运回锦都。”
竹影门中,都是司徒森的人,要是他们说是,那能改变的希望很渺茫。
好几日不曾休息好,又没什么进食的宁浅予,眼前一黑,再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