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蓝正业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有蓝灵儿这一出,显然,也不好再说下去。
他走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连宁浅予的心也平静不下来。
蓝正业说起蓝姿的梦境,连个地名都没有。
北云国的地界很大,要是想找这样几座山,眼睛找瞎了都不一定能翻出来!
她凝神,盯着两人离开时没来及关起来的门,久久不语。
蓝正业离开没有一会儿,安乐到底还是派人来了。
来的人是黄莺,黄莺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脸上还是挂着一丝浅笑:“王妃,咱们主子请您过月满楼一趟。”
“嗯。”宁浅予轻轻点头,顺着看了眼黄莺的腿,道:“茯苓,去屋子里给黄莺拿点外伤膏来。”
黄莺脸上有一丝尴尬:“王妃,用不着的……”
宁浅予没有点破,只道:“不管你是怎么受伤的,拿去吧,这次不收你的银子。”
黄莺还没说话,茯苓的人,已经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小盒药递给黄莺:“你算是有福气了,咱们王妃的药,别人有银子都不见得求得到。”
“这……”黄莺犹豫着,带着哽咽的声音:“奴婢只是小小的婢子,王妃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
你好歹是安乐身边的人,还是收拾好为好,我一眼能瞧出不对劲,别人也能。”
她自始至终没问黄莺为什么受伤,黄莺心里忽然一阵苦涩。
“走吧。”另一边,宁浅予已经是收拾好,朝外边走去。
黄莺跟在后面,目光一直盯着宁浅予略显得单薄,却气势十足的背影。
早晨的月满楼,一般都没什么人,宁浅予随着黄莺进去,连红姑都没见到。
宁浅予皱着眉,扫视一圈空荡荡的大厅。
不光是她,茯苓也好奇,嘀咕道:“王妃,今儿月满楼瞧着不大对劲啊。”
“注意些。”宁浅予没有多说,警惕的盯着周围。
黄莺在后面,走的不快,低声道:“两位别怕,早晨没人,是因为阁主不想别人打搅他治伤。”
宁浅予的眉心再度皱了皱,没有说话,安静的上了楼。
但,她还在二楼,就觉着有一股子视线,黏在她身上。
她抬眼就瞧见三楼,一道火红的身影在走廊上,从上往下俯视着宁浅予——是好久没露面的颜舞!
宁浅予收回眼神,从容的走向安乐的屋子。
她能感受到,那股视线,一直随着她进屋,都紧紧盯着她的背影,一直没离开。
今日
的屋子里,没点熏香,屋子里有一股子微不可闻的药味,没了香味,药味倒也不难闻出来。
安乐已经守在门口了,见她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忧:“王妃,请您移步里间。”
“这是怎么了?”宁浅予一进门,就瞧见司徒长生背靠着床榻,脸色未变,却是痛苦的表情。
司徒长生听到动静睁眼看着,却是没有作声。
安乐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进来,低声解释道:“阁主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觉着胸闷气短。喘不上气。”
“找了几个大夫上门,都查不出来原因,原是不想麻烦王妃的,但现在不得不请你出手。”
宁浅予点点头,道:“好了,我先看看。”
说着,茯苓帮她布置好手枕,她上前把脉。
司徒长生的脉象很奇怪,宁浅予心里门清他是怎么回事,但面上还是装作越来越凝重的模样:“林阁主最近忌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安乐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可能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司徒长生的踪迹。
只能小心翼翼的看向司徒长生,道:“阁主,您这几日有没有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司徒长生睁开眼,颇为痛苦的
道:“没有,和之前一样,没什么不同。”
只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是喘不上气,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
宁浅予脸上还是很严肃:“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瞧着像是心疾。”
“心疾?”安乐不解的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心疾就是这。”宁浅予的手,在司徒长生面前虚虚的比划了一下:“出了问题。”
“这可位置,对应的是人的命脉,不像是外伤好治,只能先施针吃药。”
司徒长生虽然是闭着眼,听到这话,赶紧轻轻点头:“只要能缓解,怎么都行。”
宁浅予嘴角微勾,道:“那好,我开方子,安少主去抓药,我来帮阁主施针。”
“只是这心疾比不得旁的病,能轻易治好,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司徒长生只想着要将病治好就行,哪里还能想很多,忙不迭的又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