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周身顿时冒出一阵涔涔的冷汗,心底也一阵发虚,再也不复先前的镇定。
他望着秦淮与霍临尘,急急道:“快,你们快些派人去琅琊,把我爹保护起来,若是晚了一步,只怕我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你们追查的线索也会就此断掉!”
这还用他提醒?
王璟辉想到什么,又急急道:“还有草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她对这件事真的一无所知!
那人现在就在扬州,草民只担心他会对草民的女儿不利!还请王爷和国丈爷行行好,派人把她保护起来吧!这件事真的不应该牵连到她。”
哪怕之前无数次王璟辉都有种掐死这个女儿的冲动,但归根结底,那也是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在这种关头,王璟辉对这个女儿的重视和在意程度也达到了顶峰。
能保下一个是一个啊!
霍临尘冷睨他,“现在知道着急了?方才你若是有现在这样的头脑就该早些交代。”
王璟辉的神色微微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幸,现在他已经醒悟过来了。
现在,应该还不算晚。
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的紧迫,当即就第一时间派出手下,往琅琊而去,务必要竭尽全
力保全王家人,将重要人质保下,更要借机引蛇出洞,将对方抓获。
对于王岁晴,秦淮也派了人去把她带来。
不管之后皇上会怎么处置王家人,王岁晴又究竟有没有活路,至少现在,她的确是无辜的。
吩咐完了此事,秦淮又继续对王璟辉的审问。
这一次,不用秦淮再千方百计地威逼利诱,他就主动开口了。
“我爹告诉我,王家上了这艘船,乃是在三年前。
彼时王家的境遇已经大不如前,更隐有败落之势,父亲和伯父都很是忧愁。
也正是在这样的契机下,对方主动向王家示好,王家才会明知此事风险极大,还是愿意冒险一试。”
秦淮:“这几年你们帮对方做了些什么?”
王璟辉咽了咽唾沫,“扬州城的这批生息蛊,便是父亲亲自经手,对方只是派了一些人手协理此事。”
“这么看来,王家才是在这件事中冲锋陷阵的。”
虽然不愿承认,但王璟辉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的确,这件事是父亲亲自来办的,对方反倒是一直躲在后头。
现在要论罪定罚了,首当其冲的也是王家。
以前他都未曾想过这些,从未怀疑过对方这般做
的用意。
而今想来,才终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怕对方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随时做好了把王家当成替罪羊的准备。
现在,这也成了事实。
王璟辉想要交代事实,这才发现,自己所知道的其实也十分有限,而大多数都已经被王志澜说过了。
他交代了另外一处地方,他若是下回要给那人送信,便只需把信送到那处即可。
虽然眼下那个地方多半也已经废弃不用,但他还是交代了出来。
霍临尘不耐烦,“说些有用的。”
王璟辉苦思冥想,总算还是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线索。
“我听父亲提过,那个给大家带回蛊虫之法之人好像姓武。
若此人曾经到过南疆,或者现在依旧驻守在南疆的话,有了这个姓氏的线索,或许能更快找到对方。”
顿了顿,他又补充,“但我也不确定此人究竟是否是朝廷的将领。”
不管是不是,这都是一条线索。
“对方饲养生息蛊,所图甚大,据我爹猜测,对方只怕是冲着那把龙椅去的。”
此言一出,秦淮和霍临尘的眸色俱是一凛,两人心中都没有特别震惊诧异,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胆敢煽动学
子跟朝廷对立之人,胆子之大可见一斑,对方的图谋自然也小不了。
这世上,什么图谋最大?除了那把龙椅,自然就再无其他了。
幸而他们已经发现了生息蛊的存在,并且有了应对之策。
不然,等事情发酵得越来越严重,便是大罗神仙也挽回不了了。
有了生息蛊,堪比拥有了一支威力十足的军队。
且训练军队还需要时间和银两,但用蛊虫控制却能飞速见效,还能实现全然操控,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王璟辉也没能再提供更多的线索,秦淮便让手下把他带了下去。
王璟辉知道自己罪责深重,他连半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只提了一个请求。
“若草民的女儿安然无恙,还请王爷派人与草民知会一声。”
秦淮倒也没有拒绝。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