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身,吩咐人将岳浩与葛征拿下大狱。
赈灾银被收拾妥当,周辰这才上前:“孙家姐妹不知如何处置?”
“这些年岳浩的举动,孙芊芊大多过了手。”说罢,陆晋良挑眉,孙依依肯交出信笺,便是交换了姐姐的安全,即是应诺过,便放一条生路:“别将人交给谢少卿,那人一根筋,到时反不好放人,现在就命人送姐妹二人出城去吧。”
周辰领命,见王爷还往外走,不禁问着:“王爷不去亲点官银?”
“这些小事,你尚不能做?本王另有要事!”出城接媳妇才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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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京的奏折已经写好,谢青棠吹干墨迹,正欲命人交给晋王过目,却听下人回禀,说是晋王携着侧妃出城去了。
祁山脚下,悠扬的笛声回荡在沙丘,王韵然独自坐在沙丘上,把玩着手中短笛,直到听见远处马声,才是抬头。远远看着陆晋良牵着两匹棕马,从草地上走来,王韵然歪着头,含笑看着,只觉阳光下一袭青色长衫的陆晋良很是好看,她以前怎就没觉出来?
不自觉抚上自己面颊,忆起那日她回段卓宴的话,当时不过一句玩笑,如今想来,平日里旁人总夸她好看,但从未听陆晋良这般说过,在他眼中,自己到底是何等模样?
额头被轻轻一点:“傻瓜,在想什么?”
王韵然仰头,就这么迎着日头看向陆晋良,他眉目英挺,面若刀刻,比起当年在洛城,英气了许多,果真是上阵带兵打过仗的,如今看着,竟有几分与言爹爹相似。
王韵然突地问着:“我不会下棋,不懂品茗,不爱花鸟,但凡你喜欢的,我都不会,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掰着手指满眼疑惑的样子,煞是可爱,陆晋良没有直接回应,而后突地将王韵然悬空抱起在怀中,上前几步将人小心放置在马背上,陆晋良亦跳上马,与王韵然比肩,说着:“你若骑马赢了我,我便告诉你。”
王韵然挑眉,马鞭在手中转了一圈,她仰头一笑,颇为自信说着:“好呀,忘了告诉王爷,我自小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说罢,便是一挥鞭,马儿长鸣一声,便驰骋起来,祁山脚下有着一望无际的草地,是西北难得一见的绿洲,策马迎风,清风拂面时,撩起她披肩的长发飞舞,伴着她银铃的笑声,美得如画。
晋王紧随其后,策马扬鞭,一路二人互为追赶,时不时较着劲儿,王韵然突地来了兴致,双脚一蹬,整个人站立在马上,将陆晋良惊得不行,勒住缰绳欲从旁护着王韵然,哪晓得王韵然竟这般站姿笔挺的立在马上,没有一丝颠簸,随后又窜跳着各种姿态,却还能将马儿控制得服帖,一番动作后,颇为得意地朝着身后的陆晋良飘去一眼。
一圈下来,已回到,王韵然跳下马,率先说着:“我赢了。”
正是夕阳西下,人和马都有些累了,陆晋良牵马走近,他素来知道王韵然有着不服输的劲儿,在洛城时已是如此,陆晋良本就无心赢她,只是这一圈下来,她的骑术却让他惊艳,她仿若马上的精灵一般,那样自由与欢乐,让他移不开视线,或说,早在初次见面,她便叫他移不开视线。
喜欢一个人,最久会是多久?于他而言,眼前的女子若不能伴他一生,这一生,便了无趣味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陆晋良突然的一句,王韵然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过是回答她之前的问话,王韵然再次笑开:“果然还是觉着我好看嘛,不过,在洛城时,我常常笑么?”
“你我初见时,你将我戏弄落水,整个洛河上,便只回荡你一人的笑声。”
这句话却是叫王韵然吃惊:“你对我,是一眼便喜欢上了?”
陆晋良不再应答,转身往上走着,二人寻着高处的沙丘,躺下,陆晋良将手臂展开为王韵然垫着头,她也毫不客气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抬眼,顶头的天空格外湛蓝。
“凉州最美的风景不是沙漠,其实是天空,小时候,二位爹爹最喜欢带着我到这里来玩,累了,我便坐在言爹爹的肩膀上,仰头望天,阿爹说,他走遍了大渝国,见过最美的天空便是这里。”
阿爹总说凉州景美,可王韵然晓得,让阿爹留下来的,不过凉州的人。
陆晋良没有打断,他认识她多年,却极少听她说起过凉州的过往,在洛城时,她多是迎合着他,她真正的喜好,他所知并不多,直到如今,他才渐渐晓得,她能喝最烈的酒,会骑最快的马,弯弓射箭的姿势特别美
王韵然突地侧头,看着陆晋良,她嘴角含笑,说着:“你不是第一个说我笑起来好看的,小时候我笑声特别大,府里几位叔叔总笑话,说我这般笑声,要吓坏旁人,再没人敢娶我,只有言爹爹喜欢抱起我,说最喜欢我的笑声,言爹爹还说,那些见不得我笑容的男子,不嫁也罢,若不能一直欢喜,嫁人作甚!所以,言爹爹会教我骑马射箭,教我爬树摘果,教我下水摸鱼,只要我喜欢的,都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