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静舒羞涩地抬眸觑了祁聿怀一眼。
老太太见此笑意更深,推了祁聿怀一把,“快去。”
待二人进去了,老太太不留情面地叹道:“娶妻当娶贤!那些个妖艳的勾栏货,做妾都嫌骚。”
说给谁听的,不言自明。
待退出屋子,若眠怄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边抹泪边起锅烧水。
受这么大窝囊气,若是祁聿怀真像那些人以为的那么爱她倒罢了,偏偏祁聿怀根本只拿她当棋子,骗得她也傻傻当真。
概一炷香后,晓星来叫她,说是老太太让她去里间伺候。
一进里间便看到祁聿怀和惠静舒肩挨在一起,聊的是曲高和寡,眼里满是纯粹的未染一丝邪念的欣赏。
若眠上前添茶,祁聿怀忙里望了若眠一眼,没顾她。
她退至旁侧候立着,听着二人暧暧低语,心仿若被一只手拧死了。
“欲速则不达,我还有好多腹稿,改日再和大表兄切磋?今日我是真的乏了。”
“瞧我,你好好休息,改日我亲自请你。”
惠静舒含羞低头:“不敢让大表兄单请我,我不想遭府上人闲话,咱们就在老祖宗屋里切磋切磋就行,再不济,邀上姊妹们一起。”
“依你。”
屋外早已大雪纷飞,凛风似刀,吹得檐铃宫灯哐当作响。
老太太屋里唯剩一件翠鸟羽斗篷,祁聿怀让给了惠静舒,“取伞给我。”
问柳取来伞和提灯,“我送大爷回去吧。”
祁聿怀抬脚走了一步,忽而停下,望向若眠,语气不容置喙:“她送我。”
问柳不敢,“这……”
孟老太太不悦道:“云丫头过来。”
“是。”
若眠刚迈向老太太两步,忽然被祁聿怀扯住了手腕,“祖母何故为难我?是要逼我日后避着静舒表妹才罢休?”
老太太气得手抖,抓住了晓星的手臂才算缓了缓,“你为这丫头威胁我?”
锅越来越黑,越来越重,若眠闷不吭声地想要挣脱祁聿怀的禁锢,却不想惹他加重了力道。
“不是威胁,是商量。”祁聿怀暗自压了一晚的莫名情绪已然有些失控,“我可以娶静舒表妹,前提是祖母容得下婉云。”
“你……”老太太八百个心眼子开始算计了。
娶妻是一辈子的事,一个通房丫鬟最多一两年风头。
且静丫头不仅才德兼备,又可见心胸宽广,应当不会计较。
正想着,祁聿怀已牵着若眠走了。
急得老太太直拍大腿,“愣着等我去追不成!快跟上去,把云丫头给我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