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我只想个法子,叫皇上近不得你的身,他便知道,这仙术他是无论如何也学不得。
事后他若问你,你只推脱不知。再透露他一两句,只说,仙师说过,若想习得这仙法条件颇多,只其中一条最为重要,那就是元阳不得外泄。
仙师还说了,她那修炼的法子,即便是有了慧根能学了去,也做不得神仙,求不了长生。
毕竟你师尊师从酆都北阴大帝,那是个阴间的神仙。掌管的是地狱里的死灵。若想用你师尊的仙术修成正果,少不得要先死一次,以魂魄修炼,方才能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踏上仙途。
我就不信了,他既是为了长生谋仙路,难不成还敢先死一次?”
“噗!咳咳咳……”进忠一口汤呛在了嗓子里,他用帕子捂了嘴,看着若罂哭笑不得。“您这法子也忒促狭了些,不过想来,这法子对皇上甚是有效。他不光知道自己学不了,还会将这事儿按下,也绝不会叫旁人学了去。”
若罂瞧着进忠将面前的碗筷拿走,她便拿了套新的,重新给进忠重新盛了汤放在了他的面前。
“不说是皇上,无论是谁,若知道他千求万求的事儿就在你身上,你若瞒着他,哪怕是为了他好,他也会心中不愉,那没权势的恐怕也就忍了,再图日后,可那有权势的,少不得就要想法子逼你说出来。
与其掖着藏着叫他惦记,莫不如大大方方的就叫他瞧,让他自己知道他学不了也用不了,他便会歇了这心思。
而且他不光自己会歇了这心思,他还会死死按住,防着别人知道这事儿。”
这事儿说干就干,毕竟忽悠皇上这种事儿宜早不宜晚。若是晚了,谁知道他又会起什么幺蛾子。
好在当天晚上便是个大晴天儿,弦月高挂,星空闪烁。
眼看着便到了亥时。
进忠刚与若英胡闹了一通,两人沐浴之后,头发还是湿的。若罂瞧了瞧外面的天儿,索性就帮着进忠将那套淡蓝色的轻纱道袍换上,便推了他出去。
进忠人生的高挑身材又劲瘦。此时他披散着头发穿了一身轻纱道袍,赤着脚走在甲板上迎风而立,那张俊俏的脸不悲不喜,他垂着眼睛目空一切,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今儿晚上是李玉值夜,进忠一走上船头甲板,李玉便瞧见了他。
瞧着进忠这样一身打扮,李玉是倒吸一口冷气,只在心中不停的暗骂着,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是等他想想白日里皇上问进忠的话,心中便也有了几分猜测。这保准是荼蘼仙师给给支的招儿。
既然进忠这戏台子搭起来了,这看戏的人得到场啊,李玉很有眼色的跑到里间儿,将刚刚搂着如懿陷入沉睡的皇上给叫了起来。
当皇上得知进忠眼下就在船头上修炼仙法,他不由得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到白日里进忠言辞坚定的拒绝了他,想必是那荼蘼仙师不让说。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进忠果然是他的好奴才,话虽不能说,却可以做给他看。皇上不由得在心里给晋中点了个赞。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温暖了他心房。
啊呸,不对,是天上的弦月把进忠照亮,温暖了皇上的心房。
此时,皇上已在李玉的搀扶下,从二层飞庐内走了出来,站在了围栏边上。
他手扶着围栏朝下看去,正瞧着进忠坐在船艏打坐。
这宝船上的船艏乃是整条船最重要最尊敬的位置,是启航前烧香、拜佛、敬神、祭祀的地方,称之为“大王菩萨”。寻常人轻易不得踩踏。
进忠选择在这里打坐,也正是瞧中了这位置的尊贵。
若罂隐了身形站在一旁,她见皇上被扶了出来,才转过身抬头看向天上弦月。
她不是光心异能者,也不是治愈心异能者,因此她调动不出那种柔和的白光,可若罂是水系异能者呀。
她只调动了周身的水性异能将河面上的氤氲水气召集过来,慢慢汇聚在进忠的周围。
那水汽在月光的照射下变成了团团白雾,将他的身形遮掩。
皇上在二层围栏边看来,只会觉得进忠坐在
当水汽聚集到足够多时,若罂才控制着这些水雾缓缓上升,迎着月亮蒸腾而起。
弦乐的光线并不足,可照射着这些水雾,叫它们散发着雾气蒙蒙的白光,倒是足够了。
当船上众人的目光都被进忠身上的雾气吸引时,若罂又控制着水气自上而下,远远看去那从进忠散发出来的仙气与弦月散发下来的月晕逐渐慢慢接触,融合,凝聚在一起。
瞧着皇上已经看直了眼睛,若罂微微一笑,光是这些哪里才够?
她将一只手朝船外探去,一丝木系异能顺着她的手指倾泻入水中,水中的水草疯长,精纯的能量把湖中的游鱼全部吸引了过来,在月光的照射下看的分明。
小动物对能量的感知可要比人类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