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院大堂的侧桌上坐着一名面容清秀身穿白衣的潇洒少年,
一头长发随意扎起,脸上挂着浅笑,透露着洒脱。
在见到林青进来后,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拘谨,还有一丝畏惧,连忙将歪七竖八的身体摆正。
但似乎有些不甘示弱,马上梗着脖子反驳:
“我不能来吗?”
“不能,武院重地,闲杂人擅闯可当场杀之。”
林青一边说一边走到主位上坐下,看向桌案上的一份份公文。
这里有未来武院即将选拔的学子,还有需要带去北乡城的粮食军械,
还有一些大乾九边的详细地图,以及一些刚刚想出来有待实验的兵法。
总之,林青虽然嘴上说,但没有理那人的意思。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公纳兰庭独女纳兰世媛。
如此世袭勋贵,就算没有手握权柄,但也享受特权。
就算是此事告到皇帝桌案之上,他也只会微微一笑,置之不理。
所以林青根本没有必要与她多费口舌。
纳兰世媛见他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但心里还有些畏惧,只能强装镇定地说道:
“我也要去北乡城,你让我做你的亲卫。”
“你不行。”
“我哪儿不行?”
说来也怪,纳兰世媛完全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反而像是那些冥顽不灵的纨绔逆子。
“行军打仗你不行,排兵布阵你也不行,就算是处理军务,你同样不行。”
林青毫不避讳地将她所有的缺点都说了出来。
在北乡城时,他们曾经有过短时间的接触,对于纳兰世媛,他也有一些了解。
虽然对于军武的所有事情都有涉猎了解,看起来样样精通。
但在林青看来,样样精通就是样样不通。
在军伍中,若是没有一项突出的拿手技艺,很容易死在战场之上。
而纳兰世媛就算死在京城,也不能死在战场之上,更不能死在他靖安军中。
而纳兰世媛经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面露不忿,但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反驳,
因为在靖安军中,还没有人敢反驳眼前这名男子。
她可以小小地放肆,但却不敢挑衅此人的威严。
纳兰世媛曾经问过父亲,父亲比之林青如何?
纳兰亭只是简单回答,远远不如。
在纳兰家能与之相媲美的,只有初代镇国公,
跟随太祖高皇帝打下这大乾半壁江山的纳兰达。
而如今镇国公府,不论是纳兰亭还是纳兰世媛,都是坐享其成者,活在前人的恩荫之下。
纳兰亭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如那些商行的初代掌柜与接手的儿女,虽然同样将商行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其能力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可我想要上战场,你有什么办法吗?”纳兰世媛真诚地看一下眼前的男子,问道。
“没有。”林青头也没抬,注意力一直放在手中的名单上。
这里边有武院下一批的学员,对此他需要小心再谨慎,避免一些空有其表之辈占据了名额。
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打击的不光是武院的威信,还有大乾军武的信心。
不知过了多久,林青看完了这些文书,将其规整好放在一旁,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他眉头一皱,只见纳兰世媛依旧倔强地站在那里,脸上充满了不服气,英气的脸庞也显得凄楚。
直至此时,她才有几分女子模样。
“你怎么还没走?”林青出言发问。
“我真的想打仗,你要帮帮我。”
林青缓缓摇头,又坐了回去,将身体靠在椅背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纳兰世媛问道:
“你是纳兰家的千金?为何总想着往战场上跑?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在战场上,不管你死在哪里,都会给他们带来很大麻烦。
对于整个大乾来说不缺你一个军卒,
相反你不去军中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林青说这话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
他担心这纳兰世媛入不了靖安军,反而去到大乾九边,
他是知道的,在战场之上只要有一个细小的疏漏,就有可能造成全军溃败。
而若在战场之上,需要保护她这么一个累赘,那若敌方为善战之将,则此战必败。
林青此话说的极重,但纳兰世媛的承受能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但脸上还是露出倔强:
“我是父亲的独女,自然要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