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些日子九边战场诸多事宜弟子不敢掺杂私心,更是呕心沥血处理政事,就怕辜负了老师的期许”
王无修的脸色缓和几分,点点头:“九边之事你做得的确不错,一些年轻小将开始崭露头角。
以往只有那林青,百姓们没得选,就算做了错事,百姓们也要维护,哪里像现在,滔滔骂声不绝。”
庄兆面露恭敬:“此乃老师良策,学生不敢贪功。”
对于此事,他心中也极为佩服,更是对老师又惊又怕,
他们的手段隐于无形,一切合情合理,但却能达到自己目的,顺便壮大自身,还会造成无与伦比的影响。
若是没有这些小将异军突起,今日朝堂之上靖安军之事根本不会被提及,
谁说靖安军谋反,百姓就会说谁是逆贼,朝堂奸臣!
“再好的谋划也需要人去执行,你做得好。”
王无修说此话时心绪更加复杂,纵使他聪明绝顶,老谋深算冠绝大乾,但事总是要有人去做。
不知为何,王无修忽然觉得有些怅然,索然无味,摆了摆手:
“钱粮一事不必再提,此事不能做,好了,下去吧。”
话已至此,庄兆即便心有不甘与疑惑,也只能拱拱手:
“弟子告退,还请老师注意休养,莫要疲于政事。”
待到庄兆走后,内室顿时陷入寂静,
王无修就那么坐着,脑海中空无一物,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淡淡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名衣着朴素的老者慢慢走进内室,轻声喊道:
“老爷。”
王无修的眸子一点点凝实,看向前方的老者,神情舒缓,不经心地问道:
“走了?”
“回禀老爷,庄尚书已经走了。”
“嗯,西南之事有眉目了吗?”王无修又问。
“老爷,有一些眉目了,经过多方打探,
那些甲胄虽然不是西军铸造,但却是西军之物,经平西侯府世子种鄂之手流出。”
王无修眉头一皱:“那还是与西军脱不了干系,至少有人参与其中,那些战马查到归处了吗?”
“查到了,应当是西域的宛马,还有一些草原高头大马,具体出自谁手还在查,
但那马铠精良无比,这世上只有我大乾才能铸造,
只是一直没有查到从何地而来,从哪个工坊铸造,
若查到了马铠的来处,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而且在探查过程中还有另一股力量也在查,应当是宫尚书的人。”老者默默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无修眉头微皱,点了点头:“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重骑,差点坏了大事,老家伙怎能不查。”
而后他又面露思索,呢喃道:“查不到查不到”
不过两息的功夫,他的眉头便舒缓开来:
“查不到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派人盯着丘法成,此事与陈党脱不开干系。”
老者听后有些迟疑:“老爷,如何盯?”
公然跟踪一部尚书,一个不慎就要被反戈一击,马虎不得。
“光明正大地盯,打草惊蛇,看看他的反应。”
“是。”
“下去吧。”王无修淡淡开口,等到老者走后,他才慢悠悠地站起,活动着早就腐朽的身体,
寻常京官有休沐歇息的日子,可他没有,
一日不做,政事便堆积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