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娘急促地喘息两声,稳住了心神。
“你放屁!”
她指着宋少仁厉喝道:“满嘴扯犊子,胡说八道!还敢诬赖我家二狗,你就不是什么好货!”
二狗娘转向扈彭祖,哭喊起来。
“村长,二狗早已痛改前非,不可能再干浑事!有人想要污蔑他,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地蹬腿,哭嚎声震天。
刘长林瞥了一眼人群中的胡耕望。
胡耕望哑着嗓子喊道:“宋少仁,你说扈二狗想杀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知道他不会承认,没关系!”
宋少仁冷哼道:“我从坑里爬出来之后,就去县衙报了官,官差老爷自然会查明一切!”
扈彭祖听到这里,瞳孔猛地一缩。
宋少仁竟然报官了?
杂沓的脚步声随之响起,腰悬佩刀的差役们大步进了祠堂。
柴峻峰一马当先。
“扈二狗,有人举报你杀人害命,跟我们走一趟!”
二狗娘的哭声一顿。
她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扯住了柴峻峰的袖子。
“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我儿子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胡乱抓人!”
柴峻峰的两条浓眉拧了拧,耐着性子对二狗娘解释。
“他是不是有冤屈,回衙门问过便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含冤……”
“哎呀呀,老天爷啊!”
柴峻峰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二狗娘的哭喊声打断了。
“大人,你从村里把我儿子带走,这本身就是给他添了污名啊……天爷啊,这让我老婆子怎么活啊!”
二狗娘死死拽着柴峻峰的袖子,撒起泼来。
旁边的衙差上前一步,噌地拔出了腰间佩刀,“你再嚎一声试试,小心你的狗头!”
二狗娘的嚎哭,戛然而止。
“你,你们……”
柴峻峰一抬手,将她甩到了一边。
“村长,”他对扈彭祖抱了抱拳,“我们要带扈二狗回衙门,你没有异议吧?”
宋少仁居然没死?
扈二狗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扈彭祖一口气哽在喉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扈举升奔到他身边想要给他顺气,却被扈彭祖抬手制止。
“不,不好意思……”扈彭祖喘息两声,对柴峻峰道,“麻烦柴捕头了,你请自便!”
衙差直接进了村,容不得他再拒绝。
柴峻峰颔首道谢。
他对周围众人一抱拳道了声“叨扰”,又命两个衙差拉起扈二狗,率步朝外走去。
扈二狗哆哆嗦嗦,如同冬日里被寒风肆虐过的狗尾巴草。
他朝扈彭祖喊道:“村长,村长救我啊,我是为了……”
碰!
他的肚子上挨了一拳,后面的话被痛呼声所代替。
官差们来如闪电、去如疾风,眨眼的工夫就出了祠堂,消失在村道上。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扈彭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还好衙差及时阻止了扈二狗的吵嚷。
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浑话来。
“村长,这,这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个族老结结巴巴,询问扈彭祖。
扈彭祖稳了稳心神,才道:“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村里的大选,投票既然结束,我们……”
“慢着!”
他又被人打断了。
村民们齐齐望向声音来源处。
是刘长林。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两颗棕皮核桃被摆到了桌上。
扈彭祖真的失去了耐性,没好气地呵斥。
“你要干什么?”
“村长,你别着急啊!”
刘长林老神在在,指了指早已被人忽视的投票箱。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啊!箱子怎么倒了?
纸条掉漏出来,地上白花花地洒了一团。
“选票成了这幅模样,村长就不担心有人弄虚作假、趁机搞鬼吗?”
扈彭祖的眉头深深拧起。
要搞鬼,除了他们刘家人还能有谁?刘长林会这么好心地提醒他?
他望向扈举升。
扈举升茫然地摇了摇头。
先前扈二狗和宋少仁的事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完全忘记关注投票箱了。
扈举升惭愧,垂下了脑袋。
扈彭祖心念电转。
万一刘家人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