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来和宋之棋一大早就收到了杜振河派人送来的消息,说祝老大夫的院子着了大火。
二人立刻动身赶来了县城,没想到火势竟然如此惨烈。
整个院子都被烧光了。
田喜呆呆地站在一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双目失神,面色惨白=然。
他颤抖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这个院子里,祝老大夫当他是小孙子一样,教他认药、教他做人,这里承载了他所有的童年回忆。
如今,一切都化作了灰烬。
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宋冬来缓过口气,看到了站在废墟旁的杜振河。
平日里总是衣衫整洁的他,此刻却灰头土脸。
头发被火燎得焦黄卷曲,脸上也沾满了黑灰,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像是哭过一般。
“振河,”宋冬来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杜振河看到宋冬来和宋之棋,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
“人都没事,幸好师父不在,不然……”
他没再说下去,但宋冬来和宋之棋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三舅,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起火了呢?”宋之棋环顾四周。
杜振河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声音带着沙哑。
“昨晚我们都睡下了,幸好田喜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柴房那边有火光,这才赶紧把我喊了起来。现在正是夏日,天干物燥,火势蔓延得特别快,等我们喊醒邻居一起救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宋冬来想起祝老大夫院子里总是晒满了各种草药,问道:“那些药材呢?都被烧了吗?”
“全没了……”
杜振河的声音低沉下去。
“我们之前晒好的药材,还有师父珍藏多年的那些珍贵的药物,全都被烧了个精光……”
祝老大夫视那些药材如命,如今一把火烧没了,对他老人家来说,不亚于剜心之痛。
宋冬来叹气,安慰道:“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东西,慢慢再想办法就是。”
“哎,真是作孽啊!祝老大夫可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善人,怎么就遭了这等横祸?”一位大娘摇头叹息,眼角泛着泪光。
周围挤满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俱都带着惊恐和惋惜。
“可不是嘛!他老人家悬壶济世,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一个中年汉子愤愤不平。
“我听说啊,有人半夜力看到黑影闪过,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纵火!”
一个年轻后生哑着嗓子,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叹息,为祝老大夫的遭遇感到惋惜,也为这个世道的凶狠感到心惊。
宋冬来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更加阴沉。
他转头看向一旁正在查探火场废墟的捕快,问道:“官爷,可曾查到什么线索?这火究竟是如何烧起来的?”
捕快摇摇头,有些无奈。
“我们已经勘察过现场,确认是故意纵火,但具体是谁所为,还要等进一步调查才能确定!”
宋冬来嗯了一声,“柴捕头没来吗?”
捕快回道:“柴大人正好有事外出,应该很快能返回县衙。”
宋冬来没有再问,看着杜振河疲惫的样子,心中不忍。
“你带田喜去邻居家简单收拾一下,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处理。”
“那就麻烦姐夫了。”杜振河点点头,带着田喜去了隔壁邻居家。
简单梳洗过后,他将田喜托付给邻居照顾,便跟着宋冬来父子二人,急匆匆地赶往县衙。
柴捕头见到三人,起身相迎。
“宋郎君,二公子,杜大夫,你们来衙门……可是为了祝老大夫院子失火一事?”
“正是。”
宋冬来开门见山,“柴捕头,我怀疑这场火是王青山派人放的!”
“哦?”
柴捕头眉头一挑,“宋郎君为何如此笃定?可有证据?”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宋冬来摇了摇头。
宋之棋将他从伍博彦那里得知的情况告诉了柴捕头。
“柴捕头,伍师爷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伍师爷的症状,和当初扈二妮的情形非常相似……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都是中了同一种毒!”
柴捕头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同僚伍师爷病重,却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