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往来?她不是最喜欢昀哥哥吗?萧绢绢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你倒言之有理。”见萧绫羽态度诚恳,萧玦也不再追究。归根结底,这是他的长女,大家闺秀,言行有失,他必须教导,免得旁人议论。
萧玦看了一眼萧绢绢母女二人。
“既如此,羽儿也是落水才醒,身体尚且虚弱,禁闭便免了。你们下去吧。”
“是。”众人听到,福身退下。
“姐姐。”到门口处,萧绢绢叫住了她,“姐姐同三皇子观舞,可还开心?”
“还行吧,甚是劳累。”萧绫羽佯装困意,敷衍道。
此刻她并不想与萧绢绢虚与委蛇:“姐姐先去休息了。”
望着萧绫羽离开的背影,萧绢绢目光骤然转冷:“不就仗着自己的身份霸占着昀哥哥,有什么好得意的!”
旁边王氏不做声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敛一点。
回到闺房,萧绫羽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到萧绢绢估计现在心里嫉妒地发疯,她很是舒爽。
不过,她也深知,待顾青昀失仪之事传遍盛京,这两人便会反应过来。日后若再想对付他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只是可惜了。”她走到藏书架旁,抽出了那卷墨竹图。
这是她前世从画坊淘来的珍藏,虽然与她素日喜好的画风有所不同,但是只一眼就被深深吸引。
细细想来,倒有几分前世栖梧山别院所挂那幅的几分影子,但是后者更好看、画工更深厚。
她倒舍不得,可也只有这幅能入得了父亲的眼。
“羽儿。”宰相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爹。”萧绫羽心底一酸。
“这就是这张图?嗯,确实是妙笔丹青。”萧玦接过画,仔细端详一番,赞赏道。
末了,他眉头微皱:“怎没有题款?你可见过这个画师,如此功底,稍加指点,必成大器。”
萧绫羽一怔:“女儿不知,那摊主说他也是偶然所得,并不知这出自谁手。”
萧玦摇头惋惜:“是个不愿显山露水的才子,无缘一见啊。”
“羽儿有心了。”
“爹喜欢就好。”
随即,宰相抬手,旁边下人端上一碗粥,“爹让厨房给你炖的粥,趁热喝了吧。”
“谢谢爹。”萧绫羽粲然一笑,这是她前世后半生最求而不得的温暖。
看着她喝完粥,宰相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好生休息。”
说罢,便转身离开。
“幽兰。”她唤门外的侍女。
“小姐。”方才见宰相来了,幽兰便守在门外,听见呼唤,才开门进去。
萧绫羽沉默半晌,一言不发,寻思着如何开口。
“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可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何要防着萧绢绢,疏远顾青昀?”
白日里,她赶时间,幽兰几次发问都躲了过去,现在是时候解释清楚了。
“小姐自有打算,但奴婢想不明白。”
今天她家小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萧绫羽语气平缓:“我要说了,你可别害怕。”
幽兰忐忑地点头。
萧绫羽捋捋思绪,娓娓道来。
一席话毕,烛光摇曳,映衬着侍女震惊的眼眸。
萧绫羽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真挚:“你我自小形影不离,我不会撒谎也不愿瞒你。我要走的这条路注定凶险,你可愿跟着我?”
“……”
“小姐。”幽兰声音颤抖。
萧绫羽握住她的手:“无妨,我已替你想好了,找个好人家嫁了,离开京城,亦可安稳一生。”
见萧绫羽误会,幽兰心中一急,直接抱了上去。
“小姐,幽兰不走,我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哪也不去。”
萧绫羽一怔,红了眼眶:“既想好了,可没有退路了。”
幽兰松开她,重重点头:“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
萧绫羽垂眸:“眼下我倒是没有计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待良机一探天机阁再做打算。”
幽兰目露疑惑:“小姐为何不直接同老爷坦白?”
萧绫羽淡淡一笑:“我爹古板,我要是同他坦白,明日风水师就该上门对我驱魔了。”
调笑完,她神色一正:“此事甚是古怪,我甚至不知是梦是幻,是虚是实。但是何妨一赌,万一能搏得半分生机,便是划算。再不济,我也得查清我娘亲的死因,不留遗憾。”
此时,另一边。
三皇子宫中,他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御医在给他涂药,疼得他龇牙咧嘴。
“行了行了,下去吧。”他不耐烦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