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发现,就不要出声。”男人低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痒痒地,僵硬贴着墙壁的身子一阵酥麻。
宅院的门被人从开外推开,喝醉的昌明侯摇摇晃晃进了院子。
但他并没有进房间,而是独自坐在院子的树下饮酒,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离得远,苏楚熹并没有听清楚。
但她却清晰感受到,她身侧的男人气息变得很冷,全身上下都往外散发着寒意。
她抬手搓了下胳膊。
在黑夜中,肆无忌惮打量着男人。
鼻梁高挺,下颚线弧度优美,紧绷的薄唇,说实话,谢长宴的长相是苏楚熹见过最好看的。
他五官立体,气质出众,只要站在那里,便是可比皓月的存在。
就是私生活有些不检点,太浪荡了,名声不好。不然就冲这张脸,京城的女人还不得把昌明侯府的门槛踏破了。
她盯男人盯得入神,谢长宴突然回头。
微凉的唇瓣错不及防贴上了苏楚熹柔软的唇角。
唇角一凉,两人都是一愣。
苏楚熹原本僵硬的身子顿时像是着了火,抬脚就给了男人一脚。
谢长宴没躲过,闷哼了一声。
院子外的昌明侯听到了房间的动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步朝房间走来。
“谁!谁在里面?”
苏楚熹的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紧揪住了谢长宴的衣摆。
若让昌明侯撞见她和他的大儿子深更半夜,独处一室。
谢长宴怎么样,她不知道。
但她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紧张下,苏楚熹屏住了呼吸,只有一双水亮的眸子慌乱地来回乱动,望着男人,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开密道暗门的声音太响,势必会惊动昌明侯。
男人回望着苏楚熹,漆黑深邃的眸底神情镇定。
“嘘,别出声,跟我来。”
他修长手中竖在唇边,薄唇轻动,无声道。
在黑暗又陌生的环境下,苏楚熹只能选择相信他。
谁料,下一瞬被他拦腰抱起。
苏楚熹紧紧捂住嘴巴。
谢长宴转身,抱着她朝屏风后的床走去。
他脚步稳健,抱着一个人,脚步愣是轻的没发出丁点声音。
苏楚熹双臂缠着他的脖子,好奇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他的侧脸。
谢长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脚步轻巧如此,那功夫定然不简单。
这和他在外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只知道烟火柳巷的形象截然相反。
一个人能如此隐忍多年,那得是怎样的心性?
苏楚熹突然感觉,谢长宴或许是比谢长安还危险的存在。
这般想着,人就被放在了床上。
她一个骨碌滚到床里,谢长宴紧贴着她躺下,苏楚熹伸手去推他,却反被握住。
男人极轻巧的声音提醒,“别出声。”
苏楚熹作罢,僵硬地躺在床上,就听到床幔外,昌明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紧张下,苏楚熹下意识躲进了谢长宴的怀里,试图盖住自己的脸。
昌明侯拎着酒壶,在桌前坐下,并未掌灯,就那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他今夜喝了太多,一壶酒下肚后,人就昏沉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可苦了床上的苏楚熹。
把脸埋在谢长宴怀里,一动不敢动,直到后来,半边身子都麻了。
最后,也不知怎么得就迷迷糊糊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了,外面已天光大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床幔朦胧的洒了进了。
苏楚熹迷糊转醒,一双惺忪睡眼茫然打量着周围,呆萌可爱,像是只刚睡醒的小猫。
在看到身下那张放大的俊脸,苏楚熹的脑袋嗡的一声响。
她昨晚抱着他睡了一夜?
刚刚初醒,白皙透亮的脸颊就镀上了一层绯红,手忙脚乱撑着男人的胸膛就要起身。
昨晚,谢长宴睡得很晚。
将近天明,他才阖眼。
腰间被人用力掐了一把,他低吟出声,一把抓住了作乱的手。
“谁!谁在里面?”
昌明侯的呵问声猛地响起。
苏楚熹吓得一个激灵,人傻了。
她方才没听到外面有动静,这天都亮了,她还以为昌明侯早就走了呢。
谁能像,一向偏冲沈氏的昌明侯竟会在原配夫人的房间里喝闷酒,而且还睡了一夜啊。
外面传来椅子拖蹭地面的声音,是昌明侯站起了身,一步步朝床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