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抱着小皇儿,如同抱着她整个命。
哦不,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惠妃道,“贡娘子,替我感谢了王爷没有?”
若不是他,她的孩子也不会出生。
贡娘子恭敬的回禀,“娘娘放心,娘娘的心意奴婢已经替您转达了。”
惠妃顿了顿又问,“那王爷可有说什么?”
若是王爷想要她的命,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给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护了他们母子周全,当然,临死之前,她也一定会求王爷将她的孩子抚养长大的。
贡娘子摇头,“并未。”
惠妃微微一怔,“王爷什么也没说?”
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惠妃将要发达了,甚至还有可能是下一个太后,若是想要在这个时候许一个愿望,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帮助过她的大恩人。
而且,这个时候他不是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吗?王爷在宫里无人,而她这个未来的太后就是他的依丈,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是让她去给圣上下毒,她也会干。
有些人,有些事,只要经历过了就一定会明白一些道理。
委屈求全,伏低做小,换来的并不一定是生路,反而是给助长他们的气焰,倒不如放手一博,或许还能博出个前程来。
她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妃子,甚至被欺负到冬日里连份例的碳都没有,差点儿冻死在宫里的地步,那个嘴上说管理后宫的梁皇后,她可不会管她这个妃子是不是会被冻死,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梁皇后只怕第一个要恨的是她吧
“贡娘子,我们这一路走来极为辛苦,我不会忘了你的,小皇子,也不会忘了你的。”
虽然有王爷的保护,可是她依旧过得小心翼翼,甚至连宫宴都不去参加,无论梁皇后怎么来请,她都无去于衷,哪怕是她用宫规来压她,她也不去,她等的就是十月生产的这一天。
贡娘子恭敬的回答,“娘娘,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二人互视一眼,会心一笑。
她们不是最紧密的联合人,甚至她们二人之间连最起码的利益关系都没有,这么说吧,惠妃就算是个废妃, 于贡娘子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她就算是太后,于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贡娘子要做的,只是回报王爷的恩情而已。
没有利益关系,却又如此的忠于对方,这种主仆情,诡异又和谐。
惠妃道,“王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并不代表我就要忘记这份恩情。”
所以,王爷下次有什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帮。
贡娘子笑了,“王爷应该不会要了,娘娘,我觉得王爷他并不是那种挟恩之人,他若是想要我们干什么一定会直说。”
就像这次在岑大人的事情上,王爷不就直说了吗?
贡娘子一想到王爷的暗卫过来吩咐事情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好笑, 王爷还真是不客气,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惠妃娘娘马上就要荣耀了而有半点的尊敬,相反,他就是这样吩咐下去,也不管对方的人身份,也不管惠妃同不同意。
她原本想要说,让王爷恭敬着些,毕竟惠妃以后是不同了,可是话刚到嘴边,她却生生的吞了下去,就算是说了,王爷也不一定会听吧,王爷可不是个会听话的乖宝宝。
岑大人,之所以会被圣上放出来,那也多亏了惠妃吹的枕头风。
她说,梁相势大,这自古以来可没有哪家独大的道理,岑大人这次就是圣上的一次好机会,只要扶岑大人起来,与梁相相对, 给梁相一个敌对,如此一来,梁相也能收敛着一些。
还有,那几个贪官府衙的确是杀了,可是那贪墨的账本也是真的,也就是说,梁相即杀了贪官,可是又贪了银子。
圣上原本还没按着她的话去做,只说会考虑一二,可是他们都知道圣上一定会去做的,因为这个时候李太后站了出来,说要治岑大人的死罪,毕竟,他越过了他们杀了五个府衙,这种事情是绝不能姑息的。
可是,圣上好像是处在反骨期似的,太后要什么,他便不要什么,于是,便有了放岑大人出大牢,但同时对岑大人敲打一事了。
惠妃叹道,“我只不过是按照王爷的话去做了而已,可没想到,结果却出奇的顺利,贡娘子,我们的王爷是天才啊。”
贡娘子点头,谁说不是呢?
王爷只不过是护了惠妃周全,只不过是偶尔的让惠妃吹个枕头风,可却收到的效果竟如此之好,都不用王爷亲自动手,圣上与太后便早已生了嫌隙,只要等到某一天,厚积薄发,那时,王爷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不过,“我们的太后说得也没错,岑大人虽然有功,可是错却更大,所谓的皇权是决定人的生死,而越过皇权,那无论他有多大的功,也是个死。”
岑大人一例一但开启,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