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随时差人通知我。”秦长河寒暄几句后告辞,出门之际被薛满喊住。“秦大人,这些礼品请带回去吧。我衣食无忧,收了亦是多余。倒不如你拿去折成银子,帮助其他生活有困难的人家。”
待客栈恢复常态,过得半响,薛满托着腮道:“这秦长河瞧着是个人物,怎么生的儿子却非驴非马?”俊生忿道:“穷富不过三代,秦家出了秦淮明这种败家子,恐怕好运要到头了。”
谁知道呢?
大
“佟公子”是监察御史一事很快便传遍整个衙门,有人津津乐道他的身世,有人暗自盘算如何接近贵人,孟超则庆幸言行举止并未越规。
反观上官启……焦灼,十分焦灼啊!
“大人,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上官启绝非见钱眼开之辈,昨日之所以通融秦淮明,全因为这恩阳河建桥一事。”上官启说得口干舌燥,“您可千万要在世子面前替我美言,莫让我落个奸猾小人的称号。”
“嗯,我知晓了。“韩越从书桌前抬头,“师爷,你坐下歇会吧。”
“不能歇不能歇,我还要去外头等世子,他们也该要到了。”
“许大人。”
“什么?”
“你唤他许大人吧。"韩越摇着头道:“他与他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说起来,我竞不知大人认识前恒安侯世子。听说他英年早逝,生前并未娶妻,是老恒安侯从外头带了名一”“师爷。"韩越打断他,“切记,言多必失。”上官启噤声,朝他拱拱手后退下。他抄着手慢吞吞往外逛,心里念叨:明明是大人起的头,却不允许他多问……真是会卖关子!
巳时刚过,许清桉等人出现在大街上,上官启忙带着人上前恭迎。
“许大人,阿满姑娘,还有这位是?”
“我叫俊生,是许大人的小厮。”
“诸位里面请,韩大人已在书房恭候许久。”“好!“薛满响应积极,“少爷,咱们赶紧进去吧。”许清桉不由侧眸,见她顾盼神飞,身后的朝阳亦难掩其光辉。
…她竞以为衙门是什么好地方。
薛满很清楚衙门乃是非之地,但此时此刻,这是她帮助少爷出人头地的第一站,是她完成婢女使命的新里程!因此,什么害怕、焦虑、担忧通通被她抛到脑后。但凡能帮到少爷,她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满腹忠心与抱负,落到旁人眼里却成了另一幅景象。等到韩越领人进了仪门,便有人七嘴八舌起来。“我常听说京里的贵人会享受,今儿见了果真不假。世子爷连到衙门办公都要带上贴身婢女,想必是深更半夜困怠时,瞧一眼美人便能消疲。”
“废话,你要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婢女,你也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
“我哪舍得拴裤腰带,我只会怜香惜玉…嘿嘿…“嘴巴放干净点。"孟超皱眉,“阿满姑娘和许大人不是那种关系。”
“你才见过他们几回面,又知道了?”
“不是那种关系,世子爷为何上衙门也要带着?”孟超道:“除去男女之事,你们脑子里便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难不成小婢女是世子爷的得力帮手?“旁人嗤笑,“拉倒吧,你以为人人都是何姑娘。”
说曹操曹操便到,何湘出现在他们身后,“我怎么了?”
说话那人惯会捧一踩一,“我说何姑娘人美心善还有一身好医术,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何湘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拿我来比人?”那人便把原委说了,何湘听后一笑,“金大哥,不如我们打个赌,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我便请你去富盈楼吃酒。倘若不是,你便要依我一件事。”
“什么事?”
“亲自到那位姑娘面前赔礼道歉。”
“……“金吉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地推操着同伴离开。何湘的目光落向孟超,孟超的唇角轻弯,满眼是面前娴静淑雅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裙子,肩上背着个旧药箱,皮肤称不上白皙,面容却甚是秀丽。除去发间一根竹簪,她身上再无其他点缀,十分素净利落。
“何姑娘。”
“孟衙役。”
二人浅浅打过招呼,孟超道:“昨日那名案犯仍在自残,还要请你再看看。”
何湘点头,“好,劳烦孟衙役带路。”
孟超与她并排走着,没走几步又停下,“何姑娘,我帮你提药箱吧。”
何湘摇头,“不用,我背得动。”
孟超脸上掠过一抹失望,随即不再言语,专心做好领路人。
大
书房外间,韩越与许清桉对面而坐。
韩越道:“许大人此番南下巡查数州,路上舟车劳顿,想必倍感辛苦。”
许清桉道:“我既领了这份职,自要尽忠竭力,莫污了每月领的那份俸禄。”
“道理是如此,可官海深晦,亦有不少官员尸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