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将她扶起来,道:“公子,你是感染风寒了,先把这药喝了。”
叶紫喝下药,问:“我这样病了几天?”
“已有三四日。”子夏放下药碗道,“郎中说了,公子只要醒过来就无大碍,但还需歇几天,才能再继续赶路。”
叶紫有点不放心地问:“这几日可发现有京城那边人追过来?”
子夏摇头道:“奴婢这几日都在房内守着公子,除了每日到厨房去煎药,就没离开过房间,饭菜也都是让客栈里的小二送进来的。没有发现京城追过来的人。”
叶紫往后仰靠着,觉得有些不对地道:“都过了这些天,难道皇后还没下旨处罚我吗?就算皇后没处罚,每日送饭的狱卒应该也发现我们不见了,为什么我们一路上竟这么顺利,竟无人来追我们?”
子夏也想不明白,道:“我们把先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放在了囚栏中,那些狱卒不会以为我们是妖怪吧,化成一缕烟就不见了。”
叶紫浅浅笑道:“乌尘让我们将那些衣物摆在囚栏中,就像营造出这种效果吧。让所有人都往一些怪力论神方面去想。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就没人来追我们。”
“奴婢认为那个乌尘还是有法力的,她若没法力,又如何能在暗牢的地下挖出那些通道。”
叶紫还是不信什么巫术,道:“那些通道应该是费了好长时间才挖成的,她在暗牢里被关了十多年,想来
趁人不备都是在暗自挖地道吧。”
子夏问道:“她左右两边也都关着人,怎么能做到避开其他人的?”
叶紫想着乌尘把自己易容得那么恐怖,有饭菜不吃,却是去生吃那些老鼠,估计她的举动就是想让周围的人觉得可怖又恶心,这样被关在她两边的人都怕多看她一眼,就连那里的狱卒应该只当她是个疯子,也不愿多留意她的囚栏。
“不管怎样,没人追我们就好,那就再在这客栈里休息几日,再继续赶路。”叶紫说着,只觉心里踏实多了,没那么慌张。
只是不知道西门永淮知道她不见了没,他会相信这种离奇的事吗?
……
侍卫将西门永淮抬到了皇后的凤祥宫中,向皇后禀告了西门永淮大闹暗牢,打死了狱卒的情形。
侍卫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将他打晕带回,皇后没有怪罪侍卫,让人将西门永淮抬到了凤祥宫的内殿歇着。
没过一会,西门永淮就清醒了过来,双手握拳警觉地坐了起来,似还要与那些侍卫狱卒打架,却发现自己是在母后的宫中。
“殿下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妾身立刻去叫御医。”顾秀莲知道他被抬到凤祥宫后,就立刻来他身边守着。
西门永淮见身边是顾秀莲在说话,人已冷静了下来,不说话,静静看着顾秀莲。
她在母后宫中呆了这些时,人倒是长胖了些,气色也好了。
他扫到她已隆起
的肚子,不由又想到自己和叶紫的孩子。
叶紫小产之前,肚子也已隆起,孩子都有胎动了,可说没了就没有了。
他想起自己到暗牢中看到叶紫那面目全非的尸首,不知道是做的噩梦还是真实的。
他希望那不是真的,声音很轻地问:“她是不是死了?”
顾秀莲回道:“殿下,您不要怪母后。母后她也是为了你好,叶紫妹妹实在是太狠心了。她心里没有殿下您也就罢了,可孩子是您的,也是她自己的,她怎么能那样想尽办法的让自己流产。殿下,不要太过伤心,您还有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她的双手抚在肚子上,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他知道那不是梦,叶紫死了,所有人都串通好了,皇兄帮母后拖住了他,一定是徐凤珍出的主意,背着他处死了叶紫。
他心像被生生剜了个血窟窿,全都空了似的,怎么看莲妃那笑容都觉得很假。
她不是有多爱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她会用肚子里的孩子纠缠他一辈子。
他平静地道:“你出去,本王不想看到你。”
顾秀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还以为叶紫那个贱人已死,二殿下就不会再怪她了,会在意些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可二殿下看她的眼神还是这样的冷,冷到让人不寒而栗,她不敢多呆的福了福身道:“妾身告退。”
……
皇后没有失言,叶紫的葬礼全是按
皇子侧妃的礼仪操办下葬。
叶紫葬在了靠近皇家陵园的一座小山上,下葬的那天下着冷雨,负责葬礼的宫人虽是按侧妃的标准下葬,可葬礼上没有一个皇室的成员在场,就连西门永淮都没来。
宫人们在小山上淋着雨,又冷又寒,便偷工减料的草草安葬了,都赶紧回宫去了。
等到宫人们都走光了,西门永淮满脸胡渣,拿着个酒壶,也不管雨是不是把自己浸透了,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