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三刻,鹿溪刚用完早膳,正在拉伸消食。户司与礼司的折子便到了,凤仪宫的女官向鹿溪简单的汇报了一下。鹿溪看着折子,心道:这也是摸到奏章了。
未几,奏章里繁复的人名与品阶,就把鹿溪新奇的心给磨掉了。若雨看着蔫蔫的鹿溪,很贴心的端来了糕点与浓茶。
鹿溪接过茶碗,愣了一下,怎得不用陶杯?这老大一碗,在她喝了一口后,浓郁的茶香,瞬而让她精神大振,“啧!真提神!”
言罢!鹿溪便又埋在了奏章中,期间,旁立的女官也会说上两句。一眨眼,便到了午间,鹿溪捏捏酸痛的手腕,活络活络僵硬的脖颈,简单用了几口午膳便又开始了。她看着礼司列的祭祀流程,心道:这是过生日,还是上刑?王君不好做矣!
“郡主,这些只是文书上的,令宫宴之事,涉及的乐舞、膳食及更换的衣饰,还需您亲临现场筛选。”
鹿溪缓缓抬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些都需今日办完吗?”
那女官连忙道:“回郡主,无需赶在今日,只现在离寿宴仅有三日,如何安排?奴听郡主的。”
鹿溪看看还有一半儿的文书,想起云高的话,这活儿嘛!一个人是做不完的。杨绪他的后宫可还有三位夫人呢!不如,喊来一起干活儿。
念此,她直起身子,“这王君寿宴,对内宫来讲,是个大事儿,三位夫人也都入宫许久了,不如请来共商此事,尔觉得如何?”
那女官听了,并不敢言语,只若雨俯身在鹿溪耳边道:“郡主,您可要想好,女子多的地方,必不会安静!”
鹿溪此时被这些事务压的正烦闷呢!她可听不进去若雨的话。半个时辰后,三宫夫人便齐齐整整的到了庆元殿。
为首的贺兰熙,情绪激动的道:“王君寿宴,郡主受累了,本宫琴棋书画皆通,可能为郡主解忧?”
鹿溪少见她如此客气,便道:“多谢夫人们前来相助嘉一,王君寿宴,展示的是王室之风范,嘉一凭一人之力,恐有不足,夫人们可为嘉一多把些关。”
王若仪闻此,上前道:“郡主客气,本宫及妹妹们也是内宫一员,为王君寿宴出些力,也是应当的。只现在有哪些事宜还未敲定?”
鹿溪看着王若仪,她的品性虽喜趋利避害,但处事应是利落的。现在,文书这块儿,自己已理的有门道了。只宴席的事儿,还未开启。
“既然夫人们都愿为王君尽力,那嘉一便讲了。现在,宴席所涉的乐舞,膳食,衣饰还未定,看各位夫人如何选?”
贺兰熙一听,便抢道:“本宫素来就喜研究衣饰,这个本宫选了。”
站在一旁的王若仪缓道:“陈妹妹,想选哪个?”
被点名的陈雅乐,先是怯生生的看了眼鹿溪,在得到鹿溪的肯定后,又看向了王若仪,见她是真诚发问,便糯糯答道:“本~宫对乐理略有涉猎,可担乐舞之责。”
待陈雅乐讲罢,王若仪不急不慢道:“本宫负责宴席的膳食,郡主可还有叮嘱?”
鹿溪见职责已分了出去,便暗松了一口气,“嘉一在此先谢过各位夫人,其他的无甚问题,若各位夫人有需嘉一提供的,还请及时来讲,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君的寿宴可以完美的举行。”
待她讲罢!各位夫人又互相言语了几句,便都散去了。
鹿溪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旁边的若雨忧心的看着鹿溪,“郡主,真就放心给她们办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万一出了纰漏,受罚的可还是您。”
鹿溪左右活络活络,慢道:“我也是第一次办寿宴,再说她们怎得也算大家闺秀出身,在家中时,定也学过些理家的事宜,应当不会惹出大乱子。不讲了,我接着理文书了!”
鹿溪这一坐,便到了戌时,期间晚膳又是没用几口,这让若雨有些不适应了,原先这么一个爱吃的人,竟也可废寝忘食了。
未真殿内,杨绪亦在批复贺寿的折子,旁边的李义见杨绪露出疲惫,便插话将鹿溪分活儿的事情和杨绪讲了。闻此,杨绪搁下笔,用手捏着眉间,不觉笑道:“她还会指派别人的,可那些夫人未必与她齐心,孤怕坏事儿,你这几天留意一下。”
李义听了杨绪的话,立马回道:“奴记下了,王君,现在天色已晚,请您早些歇息。”
杨绪睁睁眼道:“不急,孤再批会儿。”
深夜中,未真殿与庆元殿灯火通明。
次日一早,鹿溪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心下道:今日,需得处理快些,不可再熬夜了,要不对不起这张绝美的脸。
若雨将昨日批完的文书送往两司,余下的与王室宗族有关,鹿溪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单注解,只叹古人为先祖加谥号都是不吝赞美的,真长。
其余三位夫人也是一早,便赶去了各自负责的司衙。王若仪负责膳食,去的膳司,她入门后,有掌事嬷嬷候着,因时节已入秋,天已有些寒凉,这食物选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