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意浓,庭院仨顽童。
一杯淡茶,一座躺椅,午后静谧时光,养人。
庭院之中,一干巴老头和一翩翩少年郎逗弄个陶瓷娃娃,两人一左一右扔着小布袋陪法攸玩耍。
布袋是马秉临时让嫂子费氏帮忙缝制的,里面盛了一些细沙。
法府虽大,但人丁稀少,老爷子喜静,法邈又是不习惯旁人伺候。
他索性在老爷子患病之后,用以往赏赐遣散了大部分仆人、侍女,留下的皆是当年从扶风郡跟着法正入川的老人。
法家入川已有二十三年矣。
马秉知道系统为法正续命之后,身子虽然虚弱,但已与常人无异,久卧伤心,活动活动未免不可。
最后一年时光,马秉希望老头子能够留下满满的快乐回忆,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或许才是这位二十入川,四十定天下的英才最好的结局。
欢乐过后,费氏抱着累坏的小娃娃法攸回了屋子歇息。
庭院之中,二人躺在椅上,享受着暖阳。
法正对马秉退江东之敌,归川之旅极为感兴趣,上次刘备不过提了一嘴:
“云长归川,此子莫大功劳。”
法正此时寻得时间,让马秉细细说说经过。
上庸劝谏、兵行小路突破封锁、临沮野外分兵出援、计夺临沮、阵前会面、破阵、出使。(ps:熟不熟悉,嘿嘿!)
法正极为敏锐地捕捉到“引雷符”,旋即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徒儿,为师虽不修道,但我听闻早些年间张鲁欲学祖父张道陵炼丹飞升,哪知丹炉炸裂,差点没丢了性命,此事炼丹材料是否与这‘引雷符’所制作相符啊?”
马秉虚擦额头薄汗,心道:
不愧是被陈寿评为“拟之魏臣,统其荀彧之仲叔,正其程、郭之俦俪邪!”
亦是天妒英才之流啊!
随后,马秉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
“嘿嘿!师父,我曾听说主公在与曹军作战之时,本应撤退,却大怒不肯撤军,您便挡在主公身前大喊:‘连明公也冒着箭雨、飞石,何况我呢?’,主公这才撤兵,可有此事?”
法正一捋小山羊胡,看着徒儿转移话题,也不恼,随即说道:
“是啊!情况危急,为人君主当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戎马一生,为了击败曹贼,东奔西走,第一次有击败曹孟德之机,自然是不愿撤军。”
“当时我军已显败象,若不撤军重整,必遭重创,主公亲自督军,我只好如此咯。”
马秉小手一伸,奉承道:
“师父劝谏之功力,蜀中群臣亦不及您万一。”
“哈哈哈!”
法正被徒儿捧得高高的,心中自然是好不畅快!
随后,他又主动为马秉细说了如何图谋汉中,又如何声东击西,围点打援,最终为黄老将军斩杀夏侯渊创造时机。
提及黄忠之时,法正言语之中明显略有惋惜道:
“汉升将军之勇武古今少见,昔日听闻:‘廉颇六十,尚有余勇’,我尚有怀疑,若非亲眼看见汉升将军七十有二竟然能斩得夏侯渊,我定仍抱有怀疑。”
“唉,汉升将军,得其主,而不得其时啊,可惜!可惜!”
“唉~~~!”
一声长叹,不知是为黄忠惋惜,还是在为自己惋惜。
马秉从中听出了别样意味,旋即开口安慰道:
“汉升老将军青史留名,值得喝彩,师父亦是如此,计定汉中,官至尚书令,这是多少人都艳羡不来的,师父何需哀叹?更应重拾信心,努力进取才是!”
法正扭头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小娃娃,心中略有宽慰,说道:
“徒儿,师父自病以来,收下你当属第一快事!”
“不敢!不敢!一切皆是徒儿之幸!”
马秉起初抱有功利之心选择拜师法正,短短几日接触,方才晓得,这位名声奇差的谋主,在此等位置上是何等孤苦,心中不免心疼。
原本利用之心也淡了,只想好好侍奉其走完最后一程。
法正笑了笑,起身说道:
“老了老了,我回屋歇息,你稍后继续读书去吧。”
马秉随即立马扶着师父回屋后,独自一人前往书房继续啃书。
……
时光眨眼即逝,马秉砸吧砸吧嘴,这书“味道”不错,颇对胃口!
这时,法邈在屋外推门而入,唤道:
“师弟,家中私宴,父亲让我前来唤你。”
马秉恭敬回礼,道:
“好的,师兄,我这就整理一番,随你前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厅堂,期间法邈还问道:
“师弟,父亲让你最近学习何书籍?”
马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