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撇嘴,望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小老头,心下暗道:
师父,就您这还需要活劈吗?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对自己的小徒弟“惧内”极为不满,又说道:
“你还未娶君侯之女过门,就如此惧怕,日后若娶进家中,该如何是好?我看你是没有继承季常半分优点,惧内的本事倒是全全继承了!”
……
此时,马良正在为爱妻庞氏捏肩捶背,突然只觉一阵酸胀上鼻,忍不住地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庞氏立马转身,伸手抚了抚夫君的额头,关心道:
“夫君,今日是受凉了吗?”
旋即她唤来外房的大丫鬟小翠儿,欲吩咐其去给马良熬煮姜汤。
马良稍歇,随后伸手制止,嘴上说道:
“夫人,我就是突感鼻子不适,不必折腾,估计是哪位老友想念我呢!”
……
马秉低头听着眼前老头当着外人面前毫不留情面地训斥。
不敢怒!不敢言!
私下白眼早已翻至天际,心中暗戳戳吐槽道:
等嫣儿那把大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再来骂我吧。
跪着说话不腰疼!(ps:跪坐)
一旁黄权倒是看着师徒二人这番情形,捂着嘴忍不住偷乐。
法正见徒弟低着头,随即递给黄权一个得意的眼色,示意道:
看吧!
你将文君嫁给我这徒儿,日后亦能如我这般训这混小子。
心动不?
黄权看着师徒二人这副场景,又接过法正递来的眼神后,被这好友的骚操作给弄得大为无语,但他心下却更为意动。
早在汉王宫之时,他就对马家千里驹极为感兴趣,这小娃娃宠辱不惊的表现,任谁都会心有赞赏。
须知马良之名早已远扬,而其子更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加之刚刚好友提醒,这庞大的背景、资源皆系于其一人身上,若日后能在其身上结束士族争斗,或许大汉兴盛有望!
黄权仰头稍思片刻,手中砸拳,下定决心,随即开口说道:
“我家文君虽是女儿身,但心中壮志不输男儿郎!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都是不输寻常书生。”
“虽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但我曾答应幺妹儿要为其寻个有担当、有见识的郎君,因此你这徒儿若想娶我家幺妹儿,得拿出真本事!”
法正见鱼儿上钩,立马收杆,赶忙开口应下,道:
“黄公衡,你且出题,无论是何,对我这徒儿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马秉闻言,小脸拧成麻花,双眼滴溜圆地瞪着自家师父,心说:
师父,这是谁给你的自信啊!
我这么有才,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法正这会儿同黄权说着话,又抽空递给自家徒儿一个且安下心的眼神。
马秉面露无奈,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心中直呼:
这三师父比先前张府的二师父还霸道,
看来自己继“被迫拜师”、“被迫娶妻”之后,又要多一个“被迫娶妾”!
既然拒绝无用,自己还是想想如何同师姐解释吧。
马秉此时已心无杂念,一门心思地考虑如何能少挨一顿鞭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位士族之首宛若菜市场大妈一般讨价还价地商讨题目。
……
一炷香过后。
事情尘埃落定,二人商议结果是日后马秉寻一时间,去黄家同黄家女儿比过三场:诗词、棋艺、琴技。
二人稍后又闲叙片刻,法正起身相送黄权,马秉似行尸走肉一般同师父走了一遍流程。
送走黄权之后,马秉在师父的呼唤声中,眼神好似恢复一点神采。
他目光仍有些呆滞地问道:
“师父,且先不说如何同嫣儿解释此事,就这‘诗词’、‘棋艺’、‘琴技’三样,哪一样同我沾边,徒儿我是哪样都不会啊!”
法正闻言呲牙一乐,歪头靠近说道:
“徒儿,你当我不知军中近日传诵的《出征》?”
?
什么《出征》?
马秉心中疑惑,不知师父在说什么。
法正见徒弟一脸迷糊的样子,开口缓缓而道:
“军歌应唱大刀环,是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ps:文抄:清代徐锡麟的《出塞》)
“这四句难道不是出自你口吗?”
马秉听着熟悉的诗歌,眼中闪过精光,回了神。
他一拍大腿,怒道:
“哪个狗贼瞎传的,这不是纯纯污蔑我马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