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轮不到我捡到这个宝贝呢!”
皇后很愕然,她竟是不知道荣婕妤是个小小才人的时候就已经如此行事高调了。人嘛,只要事关自己的利益,总能有些忧患意识。她不禁想,荣婕妤当初位分低就敢这样,若是将来步步高升,她的野心和张狂会不会也更近一层?
但皇后骨子里还是有些胆小怕事的,所以听婉仪奚落似的说起这件事,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婉仪也没将她的闷不作声放在心上,将画放下后,反而伸出手用帕子捏了块枣泥酥糕细细吃着,嘴腾出空来又接了句,“来,小郭你说一说这画中是何人,也让我显摆显摆。”
郭鸿永挺腰应了声:“刘向于《列女传》中称赞,周宣姜后者,齐侯之女也。贤而有德,事非礼不言,行非礼不动。又有崔琦在《外戚箴》中言,‘宣王晏起,姜后脱簪’。”
皇后闻言更加面红耳赤,喃喃道:“公主您这是……”
婉仪放下帕子,伸手过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我自然没有以画暗讽嫂子之意,只不过近日宫中盛传荣婕妤颇得大哥哥宠爱,你我自是知道大哥哥勤勉绝无荒废朝政可能,且于后宫再是公平不过。可纵使这样也不足以平息悠悠之口,依我看来,与其让这不实流言甚嚣尘上,倒不如于根源下手。况且…嫂子你也应该听到颇多是非了吧。”
皇后点了点头,虽然如今大多是密贵妃帮她处理宫务,但她这里肯定是消息第一灵通的。先前被婉仪斥责的荣夫人刚面无人色地坐上回府的轿子,她就已经收到了通报。
“既然嫂子心中明白,那就不多叨扰了,我先告辞了。”
任务达成,婉仪心满意足地起身告退。皇后想要起身相送,被婉仪推辞了,只好作罢。
她坐在凳子上望着那副价值不菲的姜后脱簪图,又是惭愧又是发愁地连连叹气。
她的贴身宫女绿芜探头看了眼图,纵使不知道其中典故,但听元庆公主身边的郭鸿永侃侃而谈,大概也知道这画的是位贤后。
想想自家娘娘的佛性,后宫人对中宫的轻视。绿芜早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时格外感激元庆公主一画惊醒梦中人。若论最希望主子好的,肯定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她打真心希望皇后能够立一立威信,做个名副其实的贤后。
见皇后愁眉不展,绿芜开嗓劝解道:“奴才觉得元庆公主定是好心才有此一举,她是万岁最宠爱的妹妹,肯定是万分期盼万岁好的,想必是看不过这后宫乌烟瘴气,特地出手来帮您的啊!主子,您也真该从密贵妃那里接过执掌宫务的权来了,虽说是代理,可大权旁落久了,难免不会生出异心。”
皇后哪儿能不明白婉仪的意思,可是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了,陡然又被驾到了高位上,属实有些难以承受。
她揉了揉眉,有气无力地说:“这事不急…”
真是皇后不急宫女急,绿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撼动主子,只好叹了口气:“奴才瞧着元庆公主品性真是一等一的,不仅大方端庄,光这份见地和老成,就比那些贵女强了百倍去。”
见皇后终于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绿芜继续絮絮说道:“奴才斗胆进言一句,元庆公主的婚讯自从上次宴会之后没了下文,想必是瞧不上眼那些世家子弟。那主子您为何不从咱们谢家…择一位子弟呢?亲上加亲,可是一段佳话啊!于您于谢家,都是顶顶好的!”
绿芜是跟着皇后一道儿入宫的,是皇后娘家谢氏的家生子,自然十分忠心。
皇后更加愁了,“我难道不知道这道理嘛?我爹也和我说过此事,可是你不知道,咱们谢家…行事也不大谨慎,朝堂上早有人对此颇多微词。我如今已是入了宫的人,如果这样贸然举荐,岂不是把谢家直接架在火上烤,只会更加遭人猜忌啊!所以我这回,都没将谢家人放进去。”
顿了顿,接着说,“况且我也看了,如今谢家也并无几个适婚的子弟,不是年龄太小,就是年龄太大。只唯一一个,二房的嫡六子,名唤谢殊的。年岁倒是符合,只比元庆长公主大了三岁,可是自小被惯大,行事实在荒唐!不谈房里人有几何,就光论功业,一个值得夸的都拎不出来!我哪儿敢写他的名字?听说前些日子又闹着出家云游四海去了!”
绿芜彻底没了法子,嗫嚅着说:“那您先撂开这件事吧,还是先管管眼前第一要紧的。奴才觉得您别贸然出手,元庆公主定会找万岁分说的。凭万岁对她的疼惜,肯定会来您这儿过问此事,您到时候顺水推舟表个态就成了,奴才瞧元庆公主是个有主意的,横竖不会坑您。”
皇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点头应了。
婉仪回了启祥宫,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功夫,眼下早已是暮色时分。
苗福已经领命而回多时,见她回来,忙凑上来说:“主子,奴才找冯公公问了,冯公公说不得随意打听圣驾,叫我别打听。不过……”
他挠了挠头皮,显得很疑惑似的,“他让我给您带个话,问您可曾去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