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才迈出去几步,就被人结结实实地一把扽到了抱柱后头。
他被这力道拽的踉踉跄跄,险些摔个狗吃屎。心想是哪个这么不开眼,扭头刚要大骂,结果居然发现是他的干爹冯祥。
“干爹,”小春子咽了口唾沫,哆嗦着问,“爷爷正喊人呢,您怎么不让我进去?”
冯祥高深莫测地瞥了他一眼,“小子,你道行还浅,有得几年历练呢!”
小春子被他干爹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问:“那干爹,儿子到底进不进去?”
冯祥将佛尘揣进袖子里,拽着他就走:“咱家也是走了眼,竟然指望你这个傻小子出人头地。凭这点子眼力见,你离升发的那一天还早呢!还不走的麻溜点?难不成等着长针眼么!”
皇帝喊了半天没见到半个人影,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怒骂这群吃干饭的奴才,个个油滑得像千年狐狸成了精。又见婉仪仍不依不饶,那股粘人的劲头简直像个甩不掉的糖瓜。
他被逼至绝境,急红了眼,左顾右盼没寻到趁手的家伙。索性直接从腰间抽出鸾带,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爪子,结结实实地捆了几圈。
一击致命,这下子轮到婉仪傻眼了。她举着被捆住的手腕子在他面前一蹦三尺高,粉面俏红,琼鼻翕动着,显然是恼透了:“慕容兰越,你当我是奴才?居然捆我?好个你!”
皇帝模样也不大能看,盘领黄袍没了束缚,松松垮垮地堆在身上。刚才的交锋让他失了往日和光同尘的风度,就像神仙扑通摔到了凡间,滚了一身尘土。
他皱眉看着她在面前上窜下跳,大不敬的话一个劲往外冒。他也恼了,冷哼着将她一把提溜起来,像个包袱似的往肩上一扔,转身朝里间走。
婉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已与他肩头的金线团龙目目相觑。她将身子拱的像打挺的鲤鱼,昂着脑袋叫嚣:“慕容兰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难不成因为骂不过我,就要对我上刑么!”
她手被捆住了,腿仍旧不老实。皇帝被她蹬的烦不胜烦,气急败坏地在她尊臀上拍了一记:“死到临头了还不安分,朕看你怕是等不急吃苦头了吧!”
婉仪又羞又恼,分贝陡然高了八个度:“你这个丧良心的混蛋!竟然打我屁股!我长这么大,没人敢打我的屁股!”
她的声音大的像炸雷,皇帝不堪其扰,压着嗓子吓唬她:“你再胡浸一句,朕不介意将你嘴一并堵了!”
她被他的阔肩硌的肋叉子生疼,边吸着气儿边探头:“等等,你往哪儿去?我怎么瞧着这方向不大对啊……”
待看清那明黄的帷幔,她愕然张着嘴,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来了一句:“慕容兰越,你别是气昏了头,要在这儿幸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