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真是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什么叫有人等着她?这话说的,简直像是怀疑丈夫在外头沾花惹草疑神疑鬼的深庭怨妇。
平白无故挨了呲儿,当然要为自己正名。她说唉等等:“您几个意思呐?什么叫有人等着我?您不会还是怀疑谢殊吧?一提他您怎么这么大劲儿呢,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好吧?”
这话顺着风飘到了支着耳朵偷听的冯祥耳朵里,只感觉心口都疼的没边儿了。
他捂着胸口直呼皇天菩萨:“真想知道柔主子是不是从小拿熊心豹子胆当凉菜吃。”
红果儿其实也觉得主子骁勇异常,摇摇头说这个嘛没有:“其实我们主子往前儿还是挺内秀的,不过狗急了还跳墙嘛!冯公公,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救爷爷的驾。”
冯祥绝望地斜了这糊涂丫头一眼,他在指望什么呢?能把主子比成狗的奴才趁早甭指望啦!没瞧见那头的火都快把万花宫的房顶给烧穿了吗!
那头皇帝的脸黑的简直不能看了,神情阴冷的比连绵几日的秋雨还凉:“慕容婉仪,你好胆量啊!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婉仪梗着脖子说您过誉了:“您要是放我出宫,您就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大善人。”
皇帝一听她还嚷嚷着“出宫”,脑仁儿一下就炸了。几近蛮狠的将她一把拉了起来,逼视着她的眼:“朕看是往日待你松泛过了头,让你不知威严为何物。你是御笔亲封的贵妃,是尊号入玉碟,身后受万世祭享的人!你如此贸贸然上言,是将朕置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朕吗?”
婉仪在他的掌控下飘摇若絮,她被吓得不轻,霎着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这是什么臭脾性?三句话不对就上手,难不成他慕容兰越是属狗的吗?
婉仪也恼了——管他是不是皇帝,今儿个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她也得好好儿算回帐,真当她婉仪是泥人捏的了?
恶狠狠甩开他的手,甭管眼下形势对她多么不利,她照样有底气一蹦三尺高:“慕容兰越,我敬你是一国之君,才对你诸多隐忍,没想到你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啊!这是第几回你对我上手了?真是欺人太甚!”
皇帝也气昏了头,哼笑着说:“天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你不恭不敬,不就是仗着朕不会杀你吗!那是朕顾念旧情,才能容忍你到今日!”
婉仪拧眼看他,同样冷笑:“顾念旧情?打我进京起你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心里过!这回是不打算遮掩了?也罢,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个人事不知的王八蛋,我可是你闺女的救命恩人,你反倒对我兴师问罪!就你这个臭脾气,谁能同你处得来?成日吆五喝六的,亏你是皇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可就真是太伤感情了。
她这番犀利的评价对于乾坤独断惯了的皇帝打击不可谓不大,他怔忪着两眼,颓唐垂下手,步履虚浮地连连退却了好几步。
那厢冯祥见皇帝脸色都白了,当下什么也管不了,赶紧冲过去打圆场:“爷爷,您大人有大量,甭和柔主子一般见识呀!她如今蒙受了平白之冤,说些有的没的也是情理之中……”
调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倏地一脚踹在了肥硕的屁/股上,哎哟喂地摔了个马趴。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胆啊肝啊全都吓麻了,见惯了风雨的大总管愣是吓得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婉仪眼见不过,纵跃几步至他面前,“还拿底下人撒气!我敢做敢认,说过的话我一字不改,有本事你也来踹我呀……唔……”
接下来的狠话是放不出来了,因为她的嘴被皇帝堵住了。
婉仪愕然张着两眼,只感觉有温热的鼻息夹杂着龙涎香气扑面而来。她的唇被一团温热紧紧贴住了,甚至那团温热在毫无章法的到处乱啃,所触之处如同点燃了火苗,这种温度极速升腾带来的麻痹之感,连她都品咂出其中几分意乱情迷的味道。
皇帝低头捧住了她肉乎乎的两颊,先头冲天的怒火突然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得偿所愿的愉悦。
他明知道不该这样的,却依然无法自拔。不同于那些胭脂俗粉,可他心意的人连脸上的肉都生的恰到好处,旁人是温香软玉在怀,他是温香软玉在手,横竖差不了什么,总的来说手感十分不错。
唇齿相依,这种温存至极的滋味让二人都有了一瞬间的麻痹,分不清天南地北,只觉得人如同海里扁舟一般飘摇。
皇帝在混乱中找回了几分残存的理智,他当然无比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可往日那些被他强压下的欲念纷纷冒出,几乎要将他兜头吞噬,让他不由自主选择了沉沦。
也许这就是爱吧?
他几近爱怜的用唇轻轻摩挲着她如娇花一般的唇,满足的简直想要嗟叹出声。
这些心思是什么时候有的?连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时会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着魔一般满脑子就是她乌鸡眼似的脸,虽然时常趾高气扬,叫他看了头痛,可也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