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有些恍惚。 晏行寂温润如玉的眉目间依旧云淡风轻, 仿佛并 未意识到自己的话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果,他的话一出,殿内寂静的鸦雀无声, 彼此微弱的呼吸都隐约可以听见。 晏行寂始终看着司黎,眸光沉沉毫无波澜。 司黎觉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模。 可不可能啊, 沧溟镜只与她过这些, 她根本不出来这些东西,晏行寂是如何知的? 妖王问出了她的疑惑:“剑尊,你此话何意?” 晏行寂目光从司黎面上收回, 微一拂袖,光幕在前浮现。 红光滔天, 十三根天柱拔地而起, 即使隔着万里似乎能从幻象中感知到那森的杀意。 那是浮屠川,镇压着万千浮屠恶鬼的浮屠川。 画面逐渐放大,司黎与妖王和容九阙齐齐倒吸口气。 那十三根天柱,正中间的一根……裂了。 从底部蔓延上一道深邃的沟壑, 蜿蜒爬行足有十丈长。 司黎曾是青霄剑宗的掌门夫, 自是知道浮屠川和浮屠恶鬼、以及这些天柱是做何的。 修真界成立之初灵力不似现在这般稀薄, 当时的渡劫有十余, 大乘期修士是达到百余。 但灵力却逐渐稀薄,修士的修为进境缓慢, 终生停滞不前的比比皆是。 糟糕的是,某一凭空诞生了邪祟, 嗜杀暴戾,数量多的吓, 乎将当时的修真界血洗一空。 彼时遍地尸骸,十位渡劫大能和百余大乘修士耗尽自己的灵力, 以神魂尽散为代价造了浮屠川,一鼓作气将浮屠恶鬼关押进去。 十二根天柱分布在十二方位,作为阵角,而正中间的一根天柱则作为阵心,是支撑浮屠川的存在。 三百年前那次浮屠川崩裂,只是阵角的其中两根天柱碎裂,浮屠川尚未被毁。 可若是阵心的天柱裂开…… 那浮屠川便真的彻底崩塌,再合不上了。 与晏行寂三百年前进入浮屠川不一,那时的天柱尚且完整,晏行寂可以修为撕开结界,只要不损坏天柱,结界便能重新合上。 但这次若是天柱崩裂,阵法碎了,结界消散,彻底无计可施。 便只能与漫天浮屠恶鬼厮杀到底了。 他们都清楚。 于是大家的面色齐齐沉下来,是不约而同的凝重。 晏行寂淡声:“浮屠恶鬼……杀不尽,会不断分化。” 司黎拧眉:“你如何知的?” 浮屠恶鬼在修真界如今只出现过两次,三百年前那一次是沧溟镜借助她的心关闭的浮屠川,事实上弟子们根本未曾与浮屠恶鬼交手多少。 晏行寂沉默一瞬,目光又看向司黎,在司黎探究的神下神色复杂。 妖殿内的只是看着他。 许久之后,晏行寂开了口,声音些许沙哑:“我在三百年前将浮屠川撕开了一条口子,进去过浮屠川,那里漫天都是浮屠恶鬼,我杀了整整三个月……” 他到这里快速看了一司黎,瞧见司黎神情无异后松了口气。 “虽不知为何传到外界的是我杀了半数浮屠恶鬼,实际上……我杀的虽多,但是浮屠恶鬼的新生速度远远比我杀的快,我出来之时,里面仍旧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恶鬼。” 妖王声音都隐约颤抖起来:“剑尊的意思是,若是天柱真的崩塌了,浮屠川裂开,我们便只能与浮屠恶鬼殊死搏斗,不能将其封印。” 可这话的轻松,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诚如晏行寂的那般,浮屠恶鬼杀不尽,但修真界的弟子们是会死完的。 浮屠恶鬼不怕疼痛,但弟子们是,怕疼怕伤。 若不能封印,只能不死不休的争斗,败的一定会是他们。 容九阙道:“所以阿黎是率便知晓了,于是一心想要来找沧溟镜?” 司黎勉强地笑笑,在容九阙和晏行寂的注视下尴尬地点点头。 少女笑着点头应下的模落在容九阙里,却像是一根根细针在扎着他的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 在霓湘楼那次是,她与晏行寂提前便商量好了假意被弥裳抓走,却未曾与他